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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岁开始写作、现已出版9部作品的“90后美少女作家”蒋方舟，今年也参加了高考，并在1月通过了清华自主招生的考试。清华大学欲加60分录取蒋方舟的消息传开引起一片议论声。今天中午尘埃落定，蒋方舟成功考取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本网特别邀请清华大学招办主任孟芊和少女作家蒋方舟做客嘉宾访谈间谈降分录取始末。

　　以下为访谈实录：

　　主持人马骧：蒋方舟看到媒体的报道和网友的讨论，有什么想法？

　　蒋方舟：看到媒体有这么多报道挺诧异的。我参加的是正规考试，很多质疑声音是不是因为还没有弄清楚整个操作程序；另外，我觉得自己已经过气很久了，还得到这么多关注，挺诧异的。

　　主持人马骧：怎么叫过气很久了呢？(笑)

　　蒋方舟：自己既不是90后，也不是一个美少女，就是一个过气的少女作家。另外也想说，能够参与清华的自主招生录取，我也觉得很高兴。

　　主持人马骧：所以你说是在开路，不是挡了别人的路。

　　蒋方舟：我是参与了开路。

　　主持人马骧：孟老师，蒋方舟是不是已经确认被录取了？

　　孟芊：她的录取结果已经得到了湖北省教育考试院的批复，可以确认她被录取了，将进入新闻与传播学院学习。

　　主持人马骧：她被录取的过程是怎样的，刚才蒋方舟说很多网友可能不太清楚操作程序，您给我们说一下。

　　孟芊：自主招生从2003年开始不断探索，这几年形成了一套比较完善的程序，蒋方舟今年就是按照这个程序进行录取的。第一步要由本人自荐或者中学推荐，一般来讲受中学推荐的比较多，通过自荐方式参加考试的人相对较少一点；第二步，清华会组成一个专家组对他们进行书面审核，30%左右的学生能够通过这个书面筛选，获得参加自主招生考核的资格。获得资格之后还要经历两个环节，一个环节是笔试，清华今年第一次笔试分散在全国各个省份举行，蒋方舟也参加了在湖北省武汉市组织的考试，考题是清华统一命题的，笔试成绩比较优秀的学生，我们会通知他来北京参加面试。面试通过的学生，经过学校的审批程序，再报教育部批准备案就可以获得自主招生认定了。

　　蒋方舟自主招生认定跟多数学生稍微有点不同，在面试环节她的要求是更高的，因为她所在的中学是湖北省最有名的中学之一，中学校长对她的情况给予了特别说明，说这个学生确实在某方面具有特殊才能，希望清华大学多给予考虑。

　　我们的书面审核专家组在审核方面也认为蒋方舟在这方面表现不错，如果笔试成绩通过的话可以进行面试。根据这个情况，对蒋方舟这一类的学生，清华组织的面试要求是更高的。清华组织了六位专家组成专家组对她进行面试，其中五位是不同专业领域的博士生导师，还有一位是多年从事学生管理和教育工作的专家。他们对蒋方舟进行了一个上午的面试，可见面试从时间、到考官、到题目，都比其他自主招生考试的学生更严格。之后专家组形成了一个初步意见。

　　但因为她申请到清华新闻传播学院学习，而她申请的理由：除了综合素质很好以外，还在写作方面有一定特长。我们根据专家组意见又专门加试了一个笔试，所以流程是一般考生的两倍到三倍的样子，要求也大大提高了。

　　最后由学校决定给她60分加分。对于考试优秀学生给予20到30分的优惠，对于特别突出的学生给予更多的优惠，蒋方舟就属于这一类。

　　主持人马骧：孟老师把全过程给我们讲了一遍，而且讲的非常详细。在这个过程里面有几个有点儿疑惑的地方，我代表网友向您提问一下。第一加了60分，属于第三类特别突出的学生，有一种疑问，是因为她特别拔尖，所以才考虑加60分，还是说给她60分她才能上清华，所以给她那么多考核，最后得出特别拔尖的一个结论？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孟芊：首先我们讨论什么是特别优秀。根据教育部的文件，通过高考来录取学生是主要的高招手段。当然也有不同的学生有不同形式的加分，因为在某一方面具有一定特长和能力，或者说综合素质特别好。自主招生给蒋方舟60分加分也是这样一种办法，我们对她判断是：尽管蒋方舟同学可能她在参加高考的考核中间，某些学科不见得是最拔尖的，但是她在某些方面的表现确实是其他一般中学生不能达到的。专家组对她这方面才能进行了鉴定，认可确实是比较突出的，所以才给了这样分数的优惠。

　　网友：蒋方舟在我印象中是一个比较早熟的少女作家，但是她好像不曾获得一个写作奖项，凭什么就认定她的写作水平优秀可以降60分呢？

　　孟芊：对蒋方舟的认定不是由招办主任做出的，而是由清华大学组织的专家评审组进行认定的，这里边既包括对蒋方舟写作能力和培养潜力的认定，也包括对她综合素质的认定，我想应该尊重专家的意见。

　　主持人马骧：蒋方舟自己怎么看？

　　蒋方舟：所谓的荣誉、承认和成就到底是什么，那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我觉得时间和历史应该是最好的检验官，比任何一个奖项都重要。如果拿奖项去衡量一个人的写作能力的话是很不公平的。其实，居里夫人当年得诺贝尔物理奖的时候也受到各方面的质疑，我并不认为荣誉是一个标准。

　　主持人马骧：从你自己的角度来说，你觉得自己的写作方面的爱好以及特长，是不是值得这清华的60分加分？

　　蒋方舟：我不能拿分数判断我的写作才华，两个并不能互划等号。首先这是专家组的认定；第二，我写作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得这60分。所以我觉得我很难对这个问题做一个回答，自己是不是值得，值得更多或者更少，第一个是没有这个立场，第二也没有这个必要。

　　主持人马骧：但是上清华大学，你很高兴？(笑)

　　蒋方舟：很高兴，这是一直以来的梦想。

　　主持人马骧：专家组面试你的时候，提了什么问题？

　　蒋方舟：很多问题，专家组的面试很严格，从你对社会生活的考察，你个人对文学的见解，包括文学常识，对你知识结构是否完善的考察等等，问了很多很多问题。

　　主持人马骧：印象深刻的？

　　蒋方舟：印象很深刻的，对后来笔试那篇作文印象蛮深刻的，当时一个教授从我的书里选出了一个材料，即兴写作文，我觉得那个挺紧张，挺刺激的。

　　主持人马骧：什么题能告诉我们吗？

　　蒋方舟：当时命题是《谣言的特点》，给一个小时，写一篇800字以上的议论文。我觉得这个过程还挺刺激的。

　　主持人马骧：写完了之后你自己满意吗？

　　蒋方舟：满意，因为我觉得它比考场作文更能显示出真实的文字水准。可能很多人质疑我的考场作文，我觉得考场作文中显现的是文字比较谄媚的一面；但是写专家作文的时候，我觉得真的有很痛快淋漓的写作的感觉。那个过程我比较满意，所以印象很深刻。

　　主持人马骧：文章出来之后，评审老师给出什么样的评价？

　　蒋方舟：不知道，这一切过程我都不了解的。

　　主持人马骧：但专家组方面的回馈，是对整个的，包括这篇作文有一个评价，是不错的，是值得给这个分数的。

　　孟芊：对，应该说这个程序的办法，其实在我们清华的网站上事先是公示的。我想这里强调几点，第一个，我们希望一些有特点的、综合素质比较好的，有培养潜力的学生进入清华大学学习，这跟教育部开展自主招生工作的精髓是相一致的；第二，我们制定了严格的程序，有些考生也获得了认定，但是加了分数之后仍距离录取分数线有差距，我也感到有遗珠之憾，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制度规定的。

　　主持人马骧：首先我们这个程序是公示出来的，所有有这个条件的人都可以通过这个程序走上像蒋方舟一样的路，但是蒋方舟受关注的主要原因就是她是不是第一个？

　　孟芊：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是蒋方舟在写作的时候并没有获得高考分数优惠的目的，我非常赞赏这一点。

　　主持人马骧：看看网络上我们现场网友有一些问题要问，这些问题都跟近来网络上传言有关，请蒋方舟回答一下。

　　蒋方舟：好的。

　　网友：现场应急作文是不是提前有人透题？

　　蒋方舟：没有，肯定是没有的，我觉得也不应该。我和清华这个新闻事件中，我觉得比较遗憾的是，大家思维方向是说是不是有黑幕，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我觉得如果说整个社会形成一种这样思维方向的话，是一个比较令人绝望的事情。

　　主持人马骧：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也有很多网友是说：“我觉得那些怀疑蒋方舟和清华大学的人，首先是本着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小姑娘不容易，应该宽容一些。”

　　网友：听说你高考作文交了白卷，辨称看错了时间。

　　蒋方舟：我觉得这个很符合我当时所写的那篇现场作文——《谣言的特点》(笑)。我高考作文是写完了的，并不是说看错了时间，我觉得现在解释也是很没有必要的事情。但是可能还是要说一下，表调错了，慢了半个小时，作文是写完了的，前面有两、三个小题只答一半，整个考试过程是这个样子的。所以谣言的特点，我觉得现在看的可能比较通透。

　　对于考试作文，我并不认为写作的积累和所谓考试作文的分数是成正比的，因为考试作文它必须考虑很多很多人，有一段话说我在考场上瞪作文题目，瞪了30分钟。大家都在猜想我的心理活动是什么。其实我就是在揣测这个出题人到底想要什么，之前的所有所谓写作训练的一些段落也都涌上心头。

　　其实我是对高考作文做了一个比较充分的准备，而且我母亲她也是中学语文老师，搜集作文信息这方面，她每次都会带给我一些相反的信息，比如说她这回说要写中规中矩一点，下回要写标新立异，所以就有可能被各种各样的信息，被各种各样揣摩出题老师意图的想法，被各种各样的问题困惑了。

　　主持人马骧：关于你母亲也有很多质疑的声音，你都听到过是吧？(笑)一个是说你过去的文章是妈妈写的，所以才会小小年龄有让大家觉得不错的文学作品；还有猜测说连高考这件事情可能也是跟妈妈背后运作有关，我相信高考这件事情肯定跟妈妈有关，家长肯定会参与提供建议意见，咱们先说第一个，代笔的问题。

　　蒋方舟：从我9岁出版第一本书开始，就一直有这样的声音，如果说出道10年，我对一个问题感到疲惫的话，应该是对这个问题。我现在甚至有设想，希望可能不相信的网友能在我们家安放针孔摄像机之类的。

　　主持人马骧：24小时直播一下，是吗？(笑)

　　蒋方舟：对，我觉得最好的证据是：在这个地方大放厥词的是我，而不是我母亲。

　　主持人马骧：听一听孟老师的看法，从旁观者的角度，蒋方舟是一个清华大学即将进校的新生，您怎么看她的实力？

　　孟芊：我想每一个优秀学生后面往往都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支撑他，培养他，至于她的写作还是由专家组做出评判。我了解了一下，当时我们招办工作人员把她全部作品提交给专家组6位专家。面试了一些问题，据我所知是围绕着她在书里写的一些内容进行提问的，专家最终给出了一个综合性意见。

　　蒋方舟：我不能否认母亲早期对我写作上的影响，开始的时候也有她的引导，一个7岁的孩子不可能自己自觉拿起笔写东西，但是后来慢慢她可能是感到更多的是学术上的力不从心。可能上初中开始我的阅读范围，阅读深度就已经远远超过她追赶的脚步了，所以到后来她既不能操控我的笔，也不能操控我整个思维深度的延伸。

　　她自己是出版过三本书，在早期的时候可能是7、8年前，开过5个专栏，我自己出过9本书，开过20多个专栏，如果是我母亲代笔的话，她真是中国最高产的作家了。同时还要照顾我的生活，同时还要上班，如果这些全都是她做的话，那我们真应该钦佩她，她是中国最能干的作家，最能干的女性。

　　主持人马骧：忙不过来是吧？(笑)对于你考大学这件事情上她给你什么样的建议？

　　蒋方舟：大概在我12岁开始她就不在我的生活学业和未来生活上做干涉了。

　　主持人马骧：所以都是你自己拿的主意，包括上清华。

　　蒋方舟：对。

　　主持人马骧：现在我们还得说一说分数，作文拿了多少分？

　　蒋方舟：这个不知道，猜测可能拿了一个中等的分数，作文的分数不知道。

　　主持人马骧：是不是你对它本身这种形式就不认同？

　　蒋方舟：以我比较偏激、这样愤青的姿态来说我觉得是这样的。高考之前大家会做各种各样的推断和猜测。如果我说把高考作文作为一个恋人的话，我觉得它应该是最不受欢迎的那种，它很喜怒无常，很扑朔迷离，时而喜欢你，时而又讨厌你。我觉得它的立意是一个风险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该中规中矩，什么时候又该标新立异。对于作文题目，我可能还是之前做过太多的猜想，当题目出来的时候自己觉得还是被玩弄了，思路还是被出题的人岔开了。我觉得限制比较多，作文刚出来的时候，湖北省的作协主席也说这个作文题目比较小家子气。

　　主持人马骧：以你一个从小写作的人角度来说，高考作文究竟能不能考出写作文能力，答案是否定的吗？

　　蒋方舟：对于我的个案来说，我觉得是否定的，但是把它放在更多数的案例上的话，它应该是在一定程度上至少是划等号或者是约等号的。

　　主持人马骧：关于自主招生出来之后，大家觉得是一件好事，而且执行了一段时间，但是马上质疑的声音通过蒋方舟这件事情又提了出来。

　　网友：录取不公，比高考制度该改革给我们造成的危害更大，如果中国大学都按我心目中的第一名校清华的路子走就有问题了，名校将成为各种名人的聚集地了，请问孟老师怎么看？你们在自主招生过程中这些问题有没有考虑进去？还想做哪些尝试和改革？

　　孟芊：清华大学是国家社会各界支持办起来的一所国家重点大学，目前正在朝着世界一流大学目标迈进，因此我们培养人的目标应该是为这个国家，为这个社会，为这个民族培养一些优秀人才，当然我们要考虑哪些人是未来这个国家这个社会所需要的人。从清华大学来说，还要考虑我们自己是不是具备相应的培养能力。

　　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有条件，有能力去招收一些像包括蒋方舟这样，也包括一些在高考中间取得优秀成绩的学生，以及包括其他一些可能在这些学科领域里面有培养潜力，有成长前途的综合素质好的中学生进入清华大学学习，我们也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以后能培养出更多的名记者，名律师，名法官，有名的企业管理人才等等，这是我们的一个目标。

　　至于到底是不是要有那么多名家进来，进入清华大学并不是一个人走向成功的惟一道路，很多人可能选择去其他大学学习也是成才很好的办法，也有的人可能会选择不上大学，可能在社会这个大学里学习也会成长的非常好。清华大学作为一个国家社会这么重点支持的大学，我们力争努力完成好大家赋予的使命，当我们有条件的时候我们就尽可能选拔更多一点的、多方面的具有培养潜力的人入学来进一步学习深造，助他们一臂之力，走向成功之路。

　　主持人马骧：以前在我印象中，比如说清华跳水队非常有名，因为国家级、世界级运动员、教练员在那儿学习。蒋方舟应该是很受人瞩目的，这件事情大家在不断地讨论，校方压力应该也不小吧？

　　孟芊：这个没有什么压力，但是我有一点诧异，这件事情为什么会引起社会上这么多人关注？第一，从教育部的政策来说，自主招生03年开始已经执行了；第二，从我们录取办法来说，是多年一直坚持这么做的，这些办法在我们网站上，通过我们的招生简章都已经向社会公示过。这个事情大家这么关注，某种意义上还是因为蒋方舟在入清华大学之前就在一定群体内有一定知名度，可能是这个缘故吧。

　　网友：蒋方舟，你为什么要读新闻专业？我看到很多爱写作的孩子都是放弃学业，选择写作，无论是名气，个人发展以及收入方面都是很好的一条路，新闻专业或者中文专业能培养出作家吗？答案是否定的。

　　主持人马骧：所以他觉得你这个选择本身就是让人不可思议的，他拿了韩寒做反比。

　　蒋方舟：首先我不是韩寒，我也不具备从事什么极限运动或者赛车的身体条件，所以这条路肯定是被我否定的；另外，其实我从小开始“上大学，而且上最好的大学”，如果说我是一个电脑的话，“上最好的大学”一直是我的一个默认的程序，没有人建议我说你不要上大学，你不要退学。一直到现在上清华大学，才会有人跳出来，说：“你为什么还要上大学？”所以我觉得可能我该是诧异的那一个。

　　另外，我觉得我必须要走一条相对更易于通向光明的一条光明大道。我内心可以是冷静的，而且可以是客观的，但是我觉得我的身体姿态必须是走到这么一条正道上来。这可能对我的人生理想并没有什么影响，对我的人生理想的实现并没有影响，而大学提供的那条路是一个设施更完善，平台更广阔的路，所以我会选择。我觉得很奇怪，一直到我快要上大学了，大家才问：“原来你还要上大学？”我没有想到大家会一直认定我是一个不需要上学的孩子。

　　主持人马骧：为什么大家这么觉得呢？网友说真正从大学，就是文科类毕业的学生里面，出来让大家非常喜爱或者说作品很受关注的作家数量基本就没有，是零。有一个相对比较统一的认识，说大学文科是很难培养出来文学大师的。

　　蒋方舟：我觉得我身体是走在一条光明大道上，但我内心走的那条路我觉得才是真正通向大学理想的。没有一个大学能够说我们保证能够培养出大师，或者我觉得大学的目的是提供平台，而不是把你送上山顶。我觉得上山顶是一个攀岩的过程，大学提供的并不是缆车，到达这个思想境界需要自己不断攀岩的过程。而且我很喜欢这个挑战，很喜欢靠自己的修炼或者自己凭自己的努力爬上山顶。

　　主持人马骧：但在大学教育里有一些是硬指标，是必须要做的，起码4年时间里你必须要完成大学里必须完成的课程，而作家、写作者的成长历程中更多的是需要生活的历练，我们不能说两者是矛盾的，但最起码好像道路并不是完全一致的。

　　蒋方舟：这个一直以来都不会构成问题，被课程占据时间剥夺写作精力的事情如果发生的话，应该是出现在我初中和高中的时候，而大学对于我来说应该提供的是更多的选择和更多的自由，而我在初中和高中的时候就没有出现这样相冲突的局面，所以我相信大学更不会。

　　主持人马骧：像蒋方舟这样的学生在培养的过程中，和一般的学生，或者说和正常的学生，会不会采取同样的教学要求，我们经常说因材施教，怎么具体因材施教？

　　孟芊：关于因材施教的问题，清华大学目前正在起草一些相关的文件和办法，特别是你刚刚说中国的文科教学特别需要在因材施教方面多走几步。我们的文科学生规模比较小，人比较少，这样的话就使得我们的老师和学生能有更多的交流接触机会，可以想像一个班如果是15个人的课堂，和150人的课堂，每个学生和老师对话的机会是绝对不一样的。比如说我刚才说人文社会科学学院，那个学院里边教师人数比每年录取的本科生人数还要多，清华的文科教育可能是一个比较好的平台。蒋方舟即将就读的新闻传播学院在这方面做了很多探索，比如巴基斯坦总理穆萨拉夫在清华的演讲，也就是我们新闻传播学院的新闻采写课，再比如大篷车课堂组织学生深入实际，深入西部、东北地区培养找新闻的能力，不仅是蒋方舟，每一个在清华大学就读文科的学生他们是非常幸运的，因为他们赶上了一个高水平、规模小的文科院系，在这里边可以充分享受到清华大学给每个学生给予的因材施教。当然这个路还很长，我们也在不断探索，不断完善。

　　这里我讲一个老清华的小故事，这个故事很有趣，但有一定说明意义。说有一位同学在诗词方面非常有天分，但是他上了清华的物理系，在数学考试的时候他不会答卷，就交了一张白卷上去，上面写了一首诗。判卷老师也是一个学贯文理的大师，他看这首诗之后哈哈大笑，写了四句话，叫“卷是白卷，诗是好诗，人各有志，给他六十”。当然我不是说现在清华的文科教学是这样进行的，但是至少在清华大学的文科教学中间我们在努力探索如何让有个性有特点的学生充分发挥他们的才能，能够有各自特色的发挥。

　　主持人马骧：你看，读了新闻传播学院，而且将来会有那么多实践的或者说学习的锻炼的机会，你会不会以后就成为一个媒体人，或者是不再从事纯文学的写作了？

　　蒋方舟：很难说吧，现在还没有接触那么多的选择，而且从小到大一直可能跟别人不一样，我是从小经历，我从9岁以来就一直接受到的注视，大家的指点，每个人看到你就情不自禁用大力金刚指为你指一下他希望你走的路。所以我觉得正式上清华以后我能够见识到这些选择，我可以自己做一些判断，我觉得现在在没有接触到的情况下还不能说自己以后的选择会是什么，但是写作肯定还是会继续的。

　　主持人马骧：那在学习过程当中，你打算怎么走这条路？

　　蒋方舟：我是一个挺刻苦的孩子，我觉得选择清华的一部分原因，也是我很喜欢这边的学生，我很喜欢这边严谨的学风，我希望学到更多的知识，我希望真正的心悦诚服的向一些清华的牛人认输，我希望向一些老师真正虚心地请教，我真的想学到一些东西。所以我觉得希望大家尽量少的关注吧，因为在面试的时候有一个老师对我说，说你以后也应该真正静下心来做些学问，我确实觉得自己老了，到了作学问的时候了。

　　主持人马骧：(笑)老了，蒋方舟老了吗？心态上你觉得是不是比一般的同龄人成熟的多？

　　蒋方舟：成熟的多，我觉得倒不一定，但可能经历到底会给我一些经验吧。

　　主持人马骧：最后一个问题，这件事情总会有尘埃落定或渐渐平息的时候，但是一个准备在清华读新闻的孩子，因为要读这个专业或者因为要进这个学校，成为了一个新闻事件的主人公，包括学校也成为一个主人公了，会影响你对这个专业的看法吗？

　　蒋方舟：不会，会让我更想去学，更想清楚它背后的整个程序。其实我也希望能够真正学懂以后，再去研究，再看现在的事情，我觉得肯定会得出更深刻更有远见的见地的。

　　主持人马骧：每年在招生方面，大家都会数数字，比如说又有多少状元入了学校，有多高的分数被刷新了。替关心高考招生的考生和家长们，问问最新的招生进展？

　　孟芊：很多网友关注最近清华大学录取数据如何，应该说录取还没有结束，我只能报告一些中期的数据。目前为止，我们初步估计大概各省市的前10名的学生中，理科有70%以上选择了清华大学就读，统考录取的文科学生中间大概有40%位于各省的前10名。刚才您也提到状元的事，目前大约有35人左右进入清华。

　　主持人马骧：这件事情我们今天就谈到这儿，希望您从今天的对话中得到更多对于自己有用的信息。

　　来源： 新浪 2008年07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