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清华的标志叫做天资,有一种清华的精神叫做勤勉,当天资与勤勉汇于一身,必将舞出一番隽丽的人生。本期的访谈嘉宾——96级计算机系胡宁学姐,即是这样一位天资满溢又勤勉高效的年轻校友。从她的身上,可以看到知性、美丽、热情……;从她的口中,可以听到萨克斯、画展、音乐会……;从她的履历,可以发现校团委副书记、卡耐基.梅隆、Google……。这位MediaV的技术副总裁,在波光流离的互联网广告媒体界,踏踏实实地做着技术,正用一个个硬指标打造着MediaV的美国上市之路。
一、初升:来自“倒数”的“学霸”
从成长的地域轨迹看,胡宁可以说是一个“游动人口”,籍贯湖南,出生在贵州,后迁移到海南。居住地的屡屡变动却丝毫没有影响胡宁的学习成绩,她频繁地拿着第一名,在开明智慧的父母不无忧心地一遍遍强调“你不要总考第一,这样压力太大”的话语声中,轻轻松松地考取了清华大学计算机系。一股“学霸”的气息似乎无可阻挡,而清华招生办的老师却完全不这么认为。赴海南负责高考招生的老师语重心长地告诉胡宁“要有心理准备,作为相对落后的地区,海南的同学到清华后成绩一般是倒数的”,胡宁听了这话的反应是什么呢?好心态的胡宁听后却是满心欢喜“反正是倒数,那无所谓了,更没有压力了”。
虽然心态已放轻松,但天赋的资质和活力的个性却没有让胡宁安心做一个“倒数”。事实上,大学四年的成绩单上,胡宁依然在系里名列前茅。不仅如此,她还以大量的时间和旺盛的精力在学生会、艺术团、校团委等多个组织参与各类活动,并担任了校团委副书记、校学生会宣传部部长等职务。而与此同时,到繁忙的大四阶段,她还在准备GRE、托福的留学考试,还在Chinaren兼职打工,高峰时期打两份工、月入上万元,……。当笔者投以崇拜的目光由衷地赞叹时,胡宁摇摇头,谦虚地说:“有比我牛的”。笔者汗颜,这句谦虚的话着实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用的,而是本身作为“牛人”才有资格说的。
度过了这样精彩的大学四年,“游动人口”胡宁的足迹开始出现在大洋彼岸,在比较了几份offer后,胡宁最终选择了计算机排名第一的卡耐基.梅隆大学,在外面的世界继续演绎精彩。
卡耐基.梅隆五年,胡宁走了一段不循于常规的路。
当同学们都中规中矩地开始学习计算机课程时,胡宁出于对音乐艺术的浓厚兴趣,转而读了一个属于交互、技术、设计、戏剧等多学科交叉的娱乐技术专业,这个专业在当时的卡耐基.梅隆大学尚属于刚起步的新事物。
当同学们都在为毕业做准备,后纷纷就职于与娱乐技术专业最为相关的世界知名游戏或娱乐公司时,刚进入第二年、硕士还未毕业的胡宁便开始选修计算机科学博士专业课程,并凭优异的成绩和充足的学分最终取得了娱乐技术硕士、计算机科学硕士、博士学位。
五年的时间,将卡耐基.梅隆的两个硕士、一个博士收入囊中,效率不可谓不高。漂亮的成绩单的背后,是一篇篇高质量的学术论文和扎实的科研项目经验。这些都使胡宁在接下来事业的开拓中更加得心应手。
二、成长: 理想在前进中清朗
投身Google,激扬与积累的历程。
2004年,胡宁开始进入Google公司实习,继而在实习结束后,即博士毕业的前一年,不出意料地拿到了正式工作的offer。又是在可爱的父母不无忧心的劝告“万一找不到工作怎么办,有这个工作就不错了”的话语声中,绝对算是计算机专业名牌大学博士毕业的胡宁,没有再求职第二家公司、甚至没有到华尔街一众以高薪厚禄出名的投行去例行地转一转,就签下了这第一个offer。
胡宁的眼光是敏锐的。这时的互联网行业方兴未艾,而Google公司刚刚上市,正处于大发展、大扩张的阶段,高达几十亿的募集资金作为支撑,众多的互联网应用领域等待开垦,对于刚毕业的新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快速成长的良好机遇。
胡宁的能力是出众的。正式工作不久,胡宁便成为Google移动搜索项目的技术带头人,后历任高级工程师、主任工程师和技术总监,主持开发了数十项创新及改进功能,获得了搜索算法的美国和全球专利,并负责了中国移动、欧洲Vodadone、日本DoCoMo等多个国家大型运营商的搜索产品的发布。
三年中连升三次,这在整个Google的员工晋升史上是罕见的,胡宁做到了。成为公司中层领导的胡宁,对公司的事务似乎有了更深入的参与权,对Google的发展前景充满了希望和期待。特别是自2007年被派到中国带领团队进行国内音乐产品的研发以来,创新成果喜讯连连。2009年成功发布谷歌音乐,推出相似歌曲、音乐泡泡等多个代表技术最前沿的功能,在国内产生了广泛影响力,Google公司还专门邀请了蔡依林等音乐界名人助阵召开了发布会。胡宁的团队兵强马壮,公司发展欣欣向荣,谷歌在中国的市场占有量逐渐达到30%以上。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胡宁始料未及。
2010年初,Google领导层决定退出中国市场。具体的原因可能千丝万缕,但管理层做出主动退出的决定,对于满怀希冀付出了两年汗水开发中国项目的一众员工,包括胡宁而言,无疑是个沉重打击。夜以继日的奋战,创造了30%的市场占有率,而如今在毫无预知时,一纸令下,两年的青春白费、努力而不得结果,团队中的一大批人在失望中选择了离开Google。胡宁的心情是沉痛的、矛盾的,这时她发现,自己身为公司的中层,虽然已是Google公司管理架构中职位较高的中国人,却在公司重大事务上没有任何发言权,自己的意见和判断不能对团队的去向产生任何效果,更丝毫不会改变Google退出中国市场的局面。
前方的路该如何走,是胡宁在这一段时间经常思考的问题。回首在Google的历程,有激扬岁月、傲人业绩,学到了优秀的公司文化、管理理念,但这里却不是一个能够充分展现自己的理想和“冲劲儿”的所在。是去是留,胡宁纠结了很久。有一天,已经打包回到美国Google 总部的胡宁又接到了上海聚胜万合广告有限公司(简称MediaV)杨炯纬打来的电话。正值中国凌晨时间的足足一小时越洋通话,这位四个月来坚持不懈地邀请胡宁加盟的MediaV CEO终于达成所愿。
加盟MediaV,理想再次起航的地方。
2010下半年,胡宁正式加盟尚在创业初期的MediaV,出任首席技术官。“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确有一番道理,将才胡宁的专业能力与杨炯纬的销售实力相辅相成,如同一艘航船的两大引擎,迅速推动MediaV实现了跨越式增长。胡宁初加盟时估值千万美元数量级的普通公司,短短几年间便成长为估值为亿美元数量级的业内名企。
在这里,胡宁如鱼得水,以她出众的天资勤勉地打造着理想的天地。
她以兼容和创新建立起公司的文化。作为公司创始人之一兼首席技术官,胡宁拥有了充分的话语权。在Google六年的奋斗中学到的世界级公司的优秀文化和管理理念,胡宁取其精华巧妙地融汇于MediaV中,同时弃其糟粕而将创业型公司应具有的“永远有股向上冲的劲儿”坚决地贯彻在公司运作中。
她用专业技术的硬指标树立起公司口碑。MediaV的定位是互联网营销解决方案提供商,互联网广告是其重要内容。胡宁力求以数据为支撑、以技术产品为导向,从互联网广告的大数据特性、算法革新等多方面开拓研发,提供全方位精准营销的解决方案,使MediaV以其低调的作风和出色的业绩在业内获得了良好的口碑。
领先的技术、优秀的文化,好比一艘巨轮有了正确的航向,自然高歌猛进,成就非凡。MediaV屡次被评为金鼠标网络营销大赛“年度十佳网络营销代理公司”,并在2013年4月的年度大赛中揽下八项大奖,胡宁被评为“年度网络营销最具魄力女性”;在国内最早也是最大的Ad Exchange之一、Google Ad Exchange的2013年排名中,MediaV DSP(需求方平台)成为国内第一,一度超越了此前排名第一的淘宝DSP。
看到自己一手搭建起的MediaV“从一家传统的广告代理公司,成功转型为以技术产品实力著称的广告技术公司”,这份喜悦和成就感是胡宁在Google所难以体会到的。选择了这里,胡宁正在用有目共睹的速度实现着她“用技术产品改变互联网格局”的理想,正在用可以预见的时期实现“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目标。
加盟MediaV无疑是胡宁事业之初的一个重要抉择,而在胡宁读书、留学、工作、回国、创业……一路走来的旅程中,无时不在面临着抉择。
三、抉择:着眼未来,不忘初心
我们聪慧美丽的胡宁校友,曾经差点儿就花落异校。这要从考古学说起,从考古学与计算机的志愿说起。
胡宁对考古学有一种天生的兴趣,她崇尚中华传统文化,对中国几千年来的伟大历史和中华民族勤劳智慧的传统美德有一种深深的敬仰和迷恋,一度非常想就读考古专业。当然,最终高考填志愿时,厦大的考古系排在了第二(北大考古系当年没有在海南招生),清华计算机系仍是首选。在多年后的今天,胡宁坦言很庆幸来到清华,“因为清华是很扎实的,如果当时报考的是北大,那么出来的风格会截然不同”,清华的学习生活让这个兴趣广泛、敢于尝试,又天生富于激情和活力的年轻人在四年的青春岁月里磨练了踏实、钻研的实干精神,也开启了今天她在热爱的互联网领域追逐理想的机遇之门。
也许,胡宁在选择之初便已放眼未来,而那份传统文化情怀则早已深深植根心底,成为日后面对抉择时缺省的衡器。
在Google退出中国后,是留美,还是回国,胡宁是犹豫的。
从事业的角度,公司中层、领导器重、待遇优厚,离开的沉没成本必然很高;从生活的角度,清新的空气、舒适的环境,爱人、豪车、大房子,很多方面都要做出牺牲。所以当她下定决心离开Google时,有的女同事很不理解,认为胡宁简直是疯了,“你在公司的位置那么好,应该赶紧嫁人生子、照顾家庭才对”。
胡宁的心里却有另一番感触。留在美国,“充其量是第一代移民”。身为一个中国人,她对祖国悠久的历史、文化有着很强的自豪感,而对这些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美国人是根本不在乎的”。回到中国,在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土地上,那种主人翁的感觉无可取代。也许正是因此,在美国这些年,胡宁从来没有考虑过拿美国国籍。
胡宁说“杨炯纬挺不容易的,把我谈下来”,岂不知,她心中或许早已默默埋下了归国的种子,生根、发芽,只待一个机缘。
一路上的抉择不胜枚举,“有些选择是随波逐流,有些却是深思熟虑。”有些利弊可能一目了然,有些得失也许无从知晓。
比如在离开Google后,胡宁有两条路可以选,是做创业公司合伙人,还是大公司高管,她选择了前者;又比如在Google时,若接受Facebook给的offer,到现在价值少说也有几千万美金。
再比如在MediaV估值已由1000万增长到几亿美元后,她没有去想套现,而是选择“押宝”更好的未来。
……
每一次面临抉择,胡宁都是一番纠结。似乎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她说自己喜欢折腾,但每次做出改变的过程对她来说都像是一种煎熬。她的每一段生活都比较长,不会经常更换;每一次做决策对她来说都是重大决策,不会很快做出决定。而一旦做出了一项选择,她就会矢志不移地去奋斗、去完成,这可能也是经“扎实”的清华洗礼过后养成的“清华人”品格。
前进的路上充满了岔口,互异的方向指引着不同的未来。但一颗初心不改,则无论抉择的做出是如何地艰难,前行的路都将最终指向幸福的方向。
四、幸福:淡泊宁静,花香自来
看着胡宁读书、工作的履历,给人的感觉可能像是一本“牛人”的光荣簿,似乎轻轻松松走在幸福之路,随随便便就能取得成功。不可否认,胡宁的天资确实高于一般人。举一个小的事例,胡宁第一次见到六面魔方时,没有任何教程、没见任何人玩过,自己一边琢磨一边玩儿,居然一晚上的功夫便拼好了完整的六个面,天资可见一斑。天资如果使人沾沾自喜、流于世俗,则难免“小聪明”、“伤仲永”,而胡宁虽然有了上天给予的“最强大脑”,却不为其所累,勤勉踏实,埋头用功,“你只有竭尽全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胡宁的幸福,渗透在她勤奋努力的品格中,映照在她淡泊宁静的心灵里。
“幸福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是胡宁的幸福观,与名利无关。在校团委、学生会等担任职务时,并不像通常思维的为“从政”铺路,她不带任何目的性和功利之心,只是因为喜欢,开心就好。在军乐团吹“萨克斯”,更是因为纯粹的喜欢,想象着一个乐队的人和着同一个曲目、合力奏响一个乐章,那种团队的精神让胡宁沉浸其中。她喜欢看画展、喜欢音乐会,喜欢一切优美而怡人的事物。当然,她更喜欢互联网技术。喜欢到习惯于学习相关的各类新知识,喜欢到习惯加班。也正因此,为MediaV赢得了业界的普遍认可和良好的口碑。广告和游戏是公认的互联网行业中最赚钱的领域,而MediaV身在相对比较浮躁的广告行业中,却终被胡宁成功引领为踏踏实实做技术指标的“另类”。
愈是淡泊,愈是容易收获惊喜的回报。就像当初在Google,同期的同事拿到的是GSU(Google Stock Unit股份),而她领到的是不含现金的期权,只能寄希望于公司在未知的未来实现期权差价,没想到的是Google之后飞速发展,彼时一文不值的期权反而带来了丰厚收益。如今,MediaV的CTO胡宁说“我们赌更好的未来”,我们有充足的理由相信,MediaV的未来必将无限美好。
“我觉得我挺幸福的!”胡宁笑着,漂亮的眼睛中亮闪闪的光彩。祝愿纳斯达克之钟早日为之敲响!祝愿“胡宁”们的成功和幸福永无止境!
供稿:清华大学上海校友会 作者:张经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