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黄甘英 黄昆临^*

黄中孚系梅县水车镇人，其父黄锡铨过去曾任国会参议院议员。他5岁时，阖家迁居北京，开始就读于北京宣武门内由英国教会办的崇德小学，在该校体育教师细心指导下，使他的足球技术有了良好的基础。升入崇德初中后，进入学校足球队为基本队员，经常参与同级学校足球友谊赛，他的足球技术又得到进一步的提高。

全国分区比赛代表华北足球队选手五大学足球锦标队队长黄中孚。

当年校排球队

后排左起：陈超、武崇汉、丘申文、黄中孚、甘毓津；中排左起：张骏祥先生（指导）、黄京群、宋尚宾、高振衡、左登金、马祖圣；前排左起：陈蔚文、汪一鹤、陈允徵（队长）、徐芝伦、梁世中、许明辉先生（指导）。

（照片选自《清华年刊》1932）

1925年，上海发生“五卅惨案”引起了全民抗议，北京就读英籍教会主办的学校学生，纷纷退学表示抗议，他毅然退出崇德，改读于“今是中学”。

同年，北京市举办全市运动会，他参加的今是中学足球队，在中等学校足球联赛中荣获冠军。与此同时，在该届市运会田径比赛中，他荣获跳远、三级跳、撑竿跳三项冠军，曾被称之为“三冠王”。

1927年，北京民国大学生足球队，在获得北京大学学生组联赛冠军后，准备远征上海，决定挑选北京各大、中学里的足球名将以加强阵容。在这支远征足球队中，唯一入选的中学生便是黄中孚，足见其球艺之高。

1928年，黄中孚毕业于今是中学，考入清华大学地质系。就读大学后，中孚仍与体育结下不解之缘，当年便代表清华大学前往沈阳，参加在沈阳的华北区中等以上学校运动大会。

1929年，黄中孚参加了华北区足球队，任前中卫，参加全国足球区际赛（地点在北京市汇文中学）。最后决赛的是华北区队与华东区队。当时华东区队队长是国际闻名的中国足球王李惠堂，该队中的名将有周贤言（绰号：钢门）、陈镇和（绰号：小黑炭）、陈秉祥等。华北区队的名将有黄镇勋、孙思敬、潘作新、周兆元、尹商屏、古志安、黄中孚等，皆为当时全国知名的足坛名将，故这次决赛轰动故乡。比赛由清华大学体育系主任马约翰教授任裁判，结果华东队以1 ∶ 0获胜。

20年代后期，在华北足坛上都知道有一位与球王李惠堂齐名的足球健将，即北京清华大学足球队的中坚分子黄中孚，当时有“南惠堂、北黄牛”的称誉。黄不但球艺高超，田径成绩也出类拔萃，且体健如牛，上场竞赛时亦勇猛如牛，故获“黄牛”绰号。虽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但清华大学前后期的校友，只要提起体坛往事，均津津乐道。

1929年底，由天津南开大学举办的华北区大学组足球联赛，黄中孚代表清华队参加。决赛时，清华队以2∶0胜东北队，荣获大学组联赛冠军。

华北区大学组足球决赛前，清华大学足球队与南开大学足球队争决赛权时曾有一段小插曲，当清华队战胜了南开队之后，南开队中有人不满，发生争执，清华队员则高声幽默地解围云：“不论清华胜或是南开胜，总之两队均堪称华北之牛耳。”边说边伸手捏住黄中孚的耳朵（因其绰号黄牛），引得众人大笑而言归于好。

1930年春，黄中孚参加了中华、燕京、潞河三校联合运动会，荣获田径个人总分冠军。同年夏，黄中孚以北京足球队名义，在北京海淀区燕京大学足球场与英国兵足球队作友谊比赛，争夺球时，不幸被对方迎面踢及小腿以至骨折，急送协和医院治疗，经半年多的疗养，方能举步，从此即与足球绝缘。难怪他在被踢倒地时曾伤心大哭，因为今后再无缘奔驰球场了。

1934年，中孚在清华大学地质系毕业后，留校任体育助教，次年前往美国麻州春田大学专攻体育学，获得体育学士学位。1936年返国。1937年与上海两江体育学校篮球名将席均女士（当时在贝满中学及崇德中学任教）结婚。1938年，应聘赴四川重庆任南开中学体育主任，同时还兼任四川省十三区（绵阳县）全区运动会总裁判。1939年往昆明，应聘西南联大体育主任讲师。抗日战争后期，他曾任军委会战地服务团主办的翻译人员训练班体育教师及该团美军驻华招待所主任。

抗战胜利后，复员往广州任行政院善后救济总署广东分署监察专员及广东省文理学院体育系教授。

1947年迁居香港从商，在泛美航空公司任空运部经理，后与友人创办均辉货运公司直至退休。在香港期间，曾任留美同学会会长，男青年会会长。1965年移民在美国纽约市定居，其间，他仍在旅游界工作，还担任清华大学同学会会长与海外同学联络等。1973年退休后仍居纽约市颐养天年。

中孚多年来一直神智清醒、敏捷独居生活，自己照顾自己，从来不会让儿女担心，直至2004年12月9日因为心脏病入院，接下来两个月都在医院里。2005年2月10日早上9∶55，逝世于泰国曼谷基督教医院，享年97岁。

死时，有爱女昆临，贤婿纯义和王元平牧师在身旁，死后面容安详，有如入睡。

* 黄甘英为黄中孚之妹，曾任全国妇联副主席。黄昆临为黄中孚之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