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熙(1920~1992),我国著名古文字学家、语言学家、语法学家、教育家。江苏省苏州市人。1939年考取西南联合大学物理系,一年后转入中文系,师从唐兰、闻一多学习研究古文字学和古音韵学,并得到罗常培和陈梦家等教授的教导。1946年起在清华大学中文系任教,1952年转入北京大学中文系。
朱德熙曾经对何孔敬说,你看,这些古文字多美!要知道一个字的来龙去脉,得做很多考证,很有意思。何孔敬和朱德熙结婚后,相夫教子,当家庭妇女。两人的精神交流默契、和谐。朱德熙在接受巴黎第七大学荣誉博士学位时发言说:“我的事业成功,有太太的一半功劳。”
朱德熙,汪曾祺的生死挚友。1946年起,朱德熙在清华大学任教,成为语言学家、古文字学家和教育家。上世纪80年代,朱德熙曾任北大副校长,但他不愿从政,淡泊名利,还是觉得当一位纯粹的学者好,当了两年半副校长,就辞了。
1939年,朱德熙就读于西南联大物理系。他的老师王竹溪先生,是著名的物理学家。在西南联大,朱德熙听了唐兰先生的古文字学、甲骨学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从物理系二年级转到中文系。
朱德熙在联大生病休学一年,为糊口,成了在昆明文明新街经营瓷器的何家的家庭教师。当时,为了躲避日本飞机的轰炸,何家疏散到昆明西南郊区的陆家营。朱德熙成了何孔敬弟弟的教师,何孔敬送朱德熙去自己乡下的家,这是两人初次相识。60多年后,何孔敬依然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朱德熙时的情形:
德熙那天穿了灰色的长袍,围了浅灰色的围巾,拎着一袋书,揿着头,不时用手指掠掠浓密的头发,手里拄着一根棕竹手杖。手杖只是个装饰品,拄着好玩而已。德熙那时还很年轻,用不着拄手杖助步。西南联大的师生很多是拄手杖的。这是一时风气。何孔敬觉得这位“先生”很潇洒,且有一种风度。
初次相见,两人颇有好感,相处时间久了,互生爱慕之情。朱德熙与何孔敬定情,始于一束蔷薇花。有一次去赶街子,两人边走边聊,落在了后头。路上的一条小水沟里长满了野蔷薇花,花形只有拇指大,色淡红,微有香气,酷似袖珍玫瑰花,德熙摘下一串,请求给何家姑娘戴在衣襟上,深情地说:“孔敬,知道么,你很美,天然不俗,我很喜欢你。不几天,我就要回联大去复学,你要常来看看我。”双方这才明确了对方的心意。孔敬说服父亲退掉自小订下的亲事,和德熙走到一起。
1944年秋季,中秋节,这天,何孔敬的父亲设定婚宴,摆下桐城人的“水碗”,招待朱德熙的两位大媒——王竹溪先生、唐兰先生,汪曾祺陪客。1945年8月,一个良辰吉日,两个热恋的年轻人结婚了,何孔敬穿白缎子礼服,披拖地婚纱,脚穿白皮鞋,特意烫了头发,化了淡妆;朱德熙那天穿了笔挺的深灰色西服,雪白的衬衫,十分英俊。一对新人拍了结婚照。为婚礼忙活的自然是他们的好朋友汪曾祺。唐兰先生手书的条幅,用金文字体写在朱红蜡笺上,挂在新房正中墙壁上,是诗经的开头四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朱德熙、何孔敬结婚照(1945年8月)
朱德熙与何孔敬相恋、结婚之后,德熙自己喜欢的美好事物都想与孔敬分享。他自己喜欢昆曲,便教孔敬学唱。此后一人吹笛,一人吟唱,成为夫妻之间的乐事之一。他喜欢的小说,必定让孔敬一同阅读,喜欢的画,也教孔敬欣赏。二人情趣相投,将平凡的生活过得摇曳多姿,饶有情趣。
“文革”期间,朱德熙被关进“牛棚”,不觉已到来年二月。得到允许,朱德熙可以回一次家和家人团聚。二月的北大校园,到处开着紫罗兰色的二月兰,繁花似锦,生气勃勃。朱德熙依旧记挂妻子的喜好。他一进门就给了妻子一个惊喜。何孔敬接过书包,一股淡淡的花香溢了出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书包二月兰。于是,餐桌上,书桌上,卧室里,都摆上了一瓶美丽的二月兰。
朱德熙曾经对何孔敬说,你看,这些古文字多美!要知道一个字的来龙去脉,得做很多考证,很有意思。何孔敬和朱德熙结婚后,相夫教子,当家庭妇女。两人的精神交流默契、和谐。朱德熙在接受巴黎第七大学荣誉博士学位时发言说:“我的事业成功,有太太的一半功劳。”(柳已青)
转自 深圳晚报 2009年2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