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荣斌,1988年考入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
1999年,我步入神圣的大学殿堂,同宿舍的同学好奇地问我:“贵州是不是贵阳的省会?”我为家乡如此无名而沮丧。不曾想,1988年,另一名贵州少年兴冲冲迈进清华校门,竟也被问及同样的问题——十一年后,当我被问得哑口无言时,这位少年已意气风发地来到香港,奔忙于九龙、上水之间,他就是朱荣斌,那年26岁。
引子
15岁那年,在母亲担忧的目光中,朱荣斌坚决地跨上了北上的列车,来到千里之外的首都北京,进入清华大学。五年之后,他又以优异的成绩免试保送硕士研究生,于1995年获颁工学硕士学位,开始了自己的迢迢事业征程。
在一间仅由桌、凳简单拼凑而成的教室里,在几经辗转校舍甚至没老师开课的情境下,朱荣斌脱颖而出考上清华;短短五年时间,在佼佼者云集的高等学府里,朱荣斌由入学时的倒数跻身年级前列。如果说用“唯勤所止”能够概括这段经历,那么,大概也可以用“唯拼所能”来形容朱荣斌在事业场上的历程吧。
第一次亲密接触
对于大学的第一堂课,朱荣斌至今仍记忆犹新,正是这一堂建筑工程管理课,使他认识了中国建筑工程总公司。两点一线,怀揣着专业理想的朱荣斌毕业就到中建总上班,随即被派往中海。
“下海”伊始,当负责招聘的领导把国内的公司排给他选时,朱荣斌和大多数胸怀创业激情的年轻人一样,首先想到的不是哪个公司发展得最好,而是哪个公司最需要人,最后,他选择了广州公司。那时的广州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又脏又乱,完全不像一个现代化的城市,而选择广州公司也就是选择了机会。当时的广州公司刚组建两年,大量岗位虚位以待,朱荣斌很快进入工作角色。不到三个月,他当上了合约部助理经理,没有经理,也没有副经理,这位助理经理得负全责。回想起第一次投标中标,朱荣斌笑称那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那时对项目的组成,尤其是机电系统真是两眼一抹黑呢。知不足而奋争,他勤闻勤问勤思考,以战养战,还一度兼任合约部经理、工程部经理、地盘经理。一个萝卜几个坑,工作的需要,一早就注定了这位年青人的快速成长。
弹指一挥,四年时间如白驹过隙。1999年,集团将他派去香港。说实话,他此刻对香港的向往已被热情冲淡,而对如火如荼的广州公司的事业颇有恋栈。到香港后,黄大仙四期项目施工困难,建筑转换层出现问题,准备派到上水屠房项目的朱荣斌被急调过去。住在九龙的朱荣斌后来每天往返于九龙和上水之间,为了减轻奔波之苦,朱荣斌从九龙搬到上水。正当此时,九龙医院开工,朱荣斌原来是从九龙往上水赶,搬到上水后又变成从上水往九龙赶,而且九龙地盘开工时条件很艰苦。即便如此,朱荣斌却还是很乐观,做事精神健旺,他把这半年在港待过三个地盘的经历引为财富。
2000年,朱荣斌调到中海建筑国内部(深圳),在广州公司短短几年间搬了十多次家的经验使朱荣斌精简行李,轻衣快马来到深圳。
苦中有乐
那时的国内部,正处于创业的艰难时期,艰难到什么地步?用朱荣斌的话来讲,就是除了一枚“国内部”的公章,一无所有。当时的办公室,就是海丽大厦一楼最西边的一间房,还是和设计部共享,连台传真机、复印机都没有,办公条件的恶劣可想而知。后来国内部要搬到新建成的中海大厦时,由于暂时没有办公的地方,大家顾不上新房子刚装修完毕,就匆匆搬了进去,朱荣斌的过敏性鼻炎,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新办公室是一间大房,没有窗,更见不上阳光,里面却有一道独特的风景——图纸柜上的牙刷、牙膏,那是同事们晚上加班后的生活用品,为的是在办公室睡上一宿后,还能以洁净的面貌出现在众人面前。节假日为了节约每小时数百元的高额空调费,在逼仄的屋子里,大家就买来几台风扇降温,男同事加班更是穿上背心,图个凉快。
朱荣斌心疼属下,却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超负荷工作的辛苦。由于人少事多,他这个副总不仅要做预算、做方案,常常还要做打字员。部门组建后相当长时间没有车,有一次他去见客户,只有乘坐的士。在离目的地100米的地方他提前下了车,西装革履地顶着烈日步行与客户见面,为的是不破坏公司形象。接到第一单工程后,部门终于买了一辆桑塔纳2000,虽然只有使用权,但他们还是庆幸可以减少诸多不便了。这时,朱荣斌又充当了驾驶员的角色,还创下了一天里从深圳驾车前往广州花都两个来回的纪录。
刚到国内部时,朱荣斌还没有将原有的九龙医院手头的工作交接出去,他要经常跑回深圳,打理国内部的事务,平时就在香港九龙医院地盘做事。舟车劳顿之后,又要立即奔赴下一个工作地忙碌,朱荣斌渐渐习惯了这种奔波。
国内部组建不到一年时间里,部门寥寥十来个人完成了华为中心、百事可乐、深圳地铁、广州新机场、宝安电子厂房等大型复杂工程的投标。投标工作的点滴艰辛,怕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方能感同身受。为了做一份钢结构标书,他们拟出十六个方案,还请了这方面的专家来共同讨论。经过多次论证,才使得方案数由十六变八、八变四,四又变成二,越减越精练,越减越精华,结果标投得很精彩,却因为一些其它原因而未中标。几单标连连不中,领导批评他们不出成果,他们的委屈没处说。
气归气,做归做,他们扛住了精神上的压力和身体上的劳累,终于在困难的市场环境下,连中广州新机场航站楼总包和广州开发区捷普电子厂房两单标,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终于重重出了一口气的朱荣斌,还没来得及和战友们见证战果的成长,就被集团调到了北京。可他始终记得那些历练的岁月,那些共患难的朋友,以及那些在他看来堪为人生财富的没有成功的投标,因为其中倾注了他和他的同事们无数的心血和慨叹。
话外音:由于没有香港规格的打孔机,国内部的同事们只好手工打孔,厚厚的一沓标书,长长的一夜未眠,从此,同事田雪“打孔机”的绰号流传下来。
在海丽大厦办公时,新来的同事宣称:中海的员工压力真大,隔壁总时不时发出发疯般的嚎叫声!朱荣斌一探究竟,前去责令隔壁的人上班期间不准大吵大闹。后来才恍然发现自己的邻居是刚组建的中海艺术团,练声是他们上班时间的正业。
同事们不享受房贴,朱荣斌就在海滨广场租了房,让男同事们和他一起住,三室的房子曾一度挤住了六七个七尺大男儿。下班后,小屋交织着大家做饭的快乐声,夜幕降临后,此起彼伏的是劳累一天后的呼噜声。
转战营销
从珠江到香江,由香江回珠江,再一路北上,每每被朋友问到身在何处,过得怎样,朱荣斌都笑言“健在”。这固然风趣,却也道出几分居无定所、南北征战的沧桑。2002年4月,朱荣斌再次调回广州公司工作,于2004年5月出任广州公司总经理。不到十年时间,兜兜转转一大圈,朱荣斌又回到了征程的起点之处。
刚到广州公司时,朱荣斌工程营销一起抓。对于工程管理,说他轻车熟路不为过,但对于营销,朱荣斌却还得“摸着石头过河”。刚一上任,朱荣斌就炒掉了中海名都的代理公司,转而由公司自己进行楼盘的销售。此举不仅为公司省下了每年几百万的代理费,更重要的是积累了丰富的销售经验,不仅经受住了当时广州低迷市场的考验,更成为同业的领军。
朱荣斌深知创新是企业不断进取的推动因素,果断地提出广州公司要形成中海独有的营销文化,还要每年上一个台阶。中海名都的销售坚持“零广告投入”,那社会效应由何聚集呢?活动营销概念诞生。组织一些公众活动,拉近与媒体、准业主的距离,拓展了品牌传播管道;再通过与政府连手推出“一手交楼、一手交房产证”这种在国内首开先河的方式,赢得良好的社会反响,最终实现了“一次大卖”的销售奇迹。中海康城,除了利用广州申亚的政府行为烘托项目的绝优地理位置,还举办了《我爱康城的101条理由》活动,夺得各大报纸和民众的无数眼球,销售额不单刷新了广州公司单盘年度成交新记录,也产生了网络营销的新概念。到中海花城湾的首轮发售,广州公司更是一改以往低调作风,在逆市中高调操盘,采取了内外公开的“阳光操盘”方式,顿时大众哗然,销售红火自无需赘言。
接连创造的楼市奇迹,不断攀升的销售额,广州公司在房地产市场低迷的情况下屡创奇迹,朱荣斌却谦虚地归之为运气好。言不尽意间,他又说:敢于创新,敢于拼搏,才是胜道。
因为敢拼,广州公司在市场不好的情况下,在珠江新城连拿三块地,如今观园国际和花城湾的热销证明了其远见卓识。因为敢拼,在佛山东西走廊、广佛都市圈即将形成,佛山市场还不为同行看中之际,在南海和黄歧海北项目的拍卖会上,广州公司一举将两块极具市场发展潜力的地块收入囊中。
2005年,广州公司由过去的每年操作一两个盘转到同时操作七个项目,作为广州公司总经理,朱荣斌重任在肩,不敢丝毫懈怠。项目越多,出问题的几率也越大,规模经营的真正考验正在于此。(待续)
(转自 《中国海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