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等是阎浮梦里身”——吴宓在1919

2019-12-24 | 王启元 | 来源 《文汇报》2019-12-13 |

婚姻的话题,似乎确实是吴宓在1919年才开始周密考虑的,他的日记从这年春天开始,频繁地出现其与好友们对婚姻、爱情的大讨论——起码从篇幅上是这样。所以吴宓似乎早就意识到,“天下无完全长久、圆满适意之事,亦无尽善之人”,婚姻当然如此。


《吴宓日记》(三联书店,1998)

1919年吴宓于波士顿

今天回过头来看,依然不能轻易地判断26岁那年的吴宓,算不算幸运的那一位。某种意义上可以算,因为就在这年10月下旬,他决定了要与远在杭州的一位陈女士结婚。但是,以吴宓之后近六十载的生命历程来看,一直寻觅不辍的他,又应属于那群不幸者的一员,毕竟允婚不出两月,他便迅速反悔了,最终确实走向了离婚。不过这年,他也确实寻觅到了一位终生的挚友,聊慰学林平生,不知算不算福祸相依。跌宕起伏的1919年,对于吴宓的内心来说无疑太丰富辛苦,正如那年他看到的一句佛家语录:“学道之人,如牛负重车,行深泥中,只宜俯首前进。若一徘徊四顾,则陷溺遽深,而不可拯拔”(《吴宓日记》1919年12月10日[下简作日期]记汤用彤语)——“牛负重车、俯首前进”,可谓他本年的最佳写照了。

陕西泾阳人吴宓(1894—1978)字雨僧,现代著名学者、诗人,于西洋文学及比较文学领域的成就,早已为大家耳熟能详,而其大量存世日记、书信、诗歌、档案等材料,又使之成为一位被研究的对象,尤其他与整个民国、当代学界亲密而复杂的关系,及其个人纷繁饱满的情感世界,皆为吴宓异于常人之处;而他所历千头万绪的因缘,起点似乎都指向同一年:1919。

不存在的“自由婚姻”

1910年,17岁的吴宓考上清华大学前身“游美肄业馆”,次年辛亥革命爆发,吴宓与同学朱斌魁(Jennings Pinkwei Chu,1895—1963)、陈烈勋等南下上海,短暂就读于圣约翰大学,后民国元年(1912)4月清华复校,吴宓迅疾北返清华园,于1916年6月毕业于清华留美预备学校高等科(丙辰级)。不过,因为体育不及格,他当年不能留美,遂被校长周诒春安排留校,聘为校办(学校文案处)繙译员。在之后大约一年的时间里,吴宓除了锻炼身体之外,最重要的工作业绩就是编了一期《游美回国同学录》。一年的工作出色完成,吴宓随丁巳级一起留美(1917),至于当年 体育不及格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吴宓留美的第一站为弗吉尼亚大学预科,一年后的1918年秋,入学哈佛大学本科;就是在那里,吴宓正式开启了人生第一段光辉岁月。

1919年6月的最后一天,下午预定召开留美学生刊物《乾报》的内容组织,这天上午,他的清华兼留美学友陈烈勋出现,所为却不是办报,而别是一重因缘。陈烈勋要为吴宓介绍相亲,女主人公是他姐姐陈心一。当然,这事吴宓早就了然,去年9月吴刚到哈佛那会,陈烈勋便提出要为二人牵线,一条理由是他这位姐姐“素慕宓之文章”,又“为不与世俗浮沉之人”,半年之后他寄来姐姐的照片,吴宓迅疾寄给嗣父(吴宓呼之“吾父仲旗公”,名建常,吴宓四岁过继此房,生平亦最为服膺这位嗣父),家中亦不置可否,此时又遭逢仲旗公姨太太(吴宓唤之“嗣母”)亡故,相亲的事儿就耽搁下来。他的老朋友陈烈勋似乎很懂吴宓性格,之后写信来劝其“力求从缓”、“勿为藕断”。自知拿不定主意的吴宓,还在寒假或春假里与“哈佛三杰”的另两位、日后的学术大师陈寅恪与汤用彤商量此事,想必他心中已泛起涟漪。那二位的意见也不可谓不鼓舞:“二君皆谓当从事进行,调查实况,万不宜搁置。”(6月30日)所以陈烈勋在6月底的出现,着实振奋了吴宓的心绪,那晚吴宓带他去了自己常去的波士顿醉香楼吃饭,饭桌上一定还谈论了不少陈姐姐的信息,并同时将彼信息继续禀报父亲,那晚吃饭到十点半,想来聊得很深入。

吴宓为什么这么在乎嗣父仲旗公的相亲意见,那与早年曾遭到嗣父的干预有关;甚至,吴宓日后刻入身心的“婚姻不能自由”念头的出现,也与之有关。早在1912年清华复校、吴宓自上海即将返回北京前一夜,生父继妻雷氏,跟吴宓说已经为他相中了陈贞文五表妹,做他未来的媳妇。虽然清华读书不允许结婚,且五妹仍尚少,但等吴宓留学归来,则正好成婚。尽管吴宓也疑心为什么在上海住了大半年,继母都没提过这事,在自己要离开了才告诉他,但五妹他是喜欢的,所以一口答应。到了北京见到仲旗公时,吴宓心想老爸应该会答应自己,还挑了八月十五的好日子开口,结果被老爸一口拒绝,理由很简单,祖母不甚喜欢这位来自雷家的媳妇,所以“厌恶一切与雷家有关系之人”。被最尊重的父亲一顿冰水通头,吴宓心情不快,写了一首诗《中秋禀父即成一首》:“月府姮娥虚弄影,汀洲芳草梦怀人。”他后来慨叹,自己日后婚姻的不幸(1、“与陈心一之结婚;2、与‘为人填债’而爱毛彦文之两大错误”)其实就肇始于这次坎坷(见《吴宓自编年谱》1914年)。

吴宓生性敏感且好听询于人,所以他绝对不会只听父亲一人的意见。就在陈烈勋向他介绍姐姐心一的时候,他继续转托自己另一位老朋友朱斌魁,请他的未婚妻毛彦文出马,代自己先期了解下这位陈女士。9月20日收到毛女士的“调查报告”后,得知陈女士未有国色天香,吴宓又一次忐忑不安,日记里长篇大论一番自己好德不好色,仍不能让他平复,只能“拟俟毛女士调查详报到后,如治乱麻,一刀斩断。”三周之后,他父亲来信表示答应这门婚事,“命即允诺”(10月11日云“昨接爹谕”)。而那封详细报告的长信,出现在10月18日,报告中说,陈心一女士拥有一切女生所必须的优点,唯一的缺点是吴宓不曾亲见;毛彦文还说:“盖各人之眼光不同,断断不可以他人之言为是也”。今天看来这封信息量极少的“报告”,仅仅折磨了他一天,吴宓便投降了——19日,吴宓对此婚约“决即允诺”。下决定时他不忘找了两个支持,陈寅恪和汤用彤都觉得“宜即如此办理”;不过在晚年的《吴宓自编年谱》里记载,汤氏为“始终赞成”且极力促成者,陈氏则“不多谈及,并不探问”。1919年,初婚的吴宓(其实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婚姻),终于放任了自己“主观的冲动”与“内心强烈的欲望”(subjective drive、inner urge,朱斌魁致其信中语)。不过很快,到了次年的正月他便反悔了,那已是后话了。

婚姻的话题,似乎确实是吴宓在1919年才开始周密考虑的,他的日记从这年春天开始,频繁地出现其与好友们对婚姻、爱情的大讨论——起码从篇幅上是这样。所以吴宓似乎早就意识到,“天下无完全长久、圆满适意之事,亦无尽善之人”,婚姻当然如此。民国时以“自由婚姻”为时尚,大约确实是从西洋引进中国的。但留洋的学生们亲到西洋后发现,国外的婚恋并非如此,陈寅恪为吴宓举了很多外国人婚姻不及吾国自由的例子;他还在日记里引梅光迪的话:凡是满口“自由婚姻”都是流氓阿飞得了便宜,而“正人君子,必皆无成”(3月26日)。日后的吴宓,更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印证了自己这天日记里所写的:盖天下本无“自由婚姻”之一物,而吾国竞以此为风气,宜其流弊若此也!

吴宓虽然勉强与陈心一女士结婚,并在后来的日子里生下三位女儿,但他们的婚姻没有维持很久。抗战前后浪迹西南的吴宓还有过多段感情纠葛,但一生萦绕他心头的女人,就是为他详询陈心一女士、老友朱斌魁的第一任夫人毛彦文(1898—1999,浙江江山人),这也成为近现代文坛人尽皆知的一大八卦。就在允婚后的1919年10月20日,尚未疯狂爱上毛女士的吴宓,已在日记里写道,毛的报告极其详细,他看后做出决定完全自己负责,日后出现任何问题、“绝不丝毫归咎于调查者”——那次婚姻很快失败,而吴宓竟然不小心一语成谶,用另一种方式“归咎于调查者”:一生对毛女士追求不懈,使她不堪其扰。

《游美同学录》(1917)封面及扉页

毛彦文与她的回忆录《往事》

与“陈君”在一起的日子

尽管情感世界颇为波折,但这年的吴宓,依然找了一位情谊延续终生的好友soulmate。

日后陈寅恪的盛名,显然不是哈佛成就的;据说陈氏对那里唯少的好感,就是去波士顿泰勒街的醉香楼吃龙虾(参周松芳《陈寅恪的波士顿醉香楼龙虾及其他》)。不过两年多的哈佛岁月之于吴宓的意义,可能要大得多,自那时起,他与陈寅恪间开始了终生的友谊;吴宓之女学昭女士的《吴宓与陈寅恪》一书即为记述这段友谊的经典之作。而这段跨越大半个世纪、并为后人津津乐道的学林友谊的起始年,就是1919年。

就在嗣父吴建常拒绝吴宓娶雷家亲戚女儿的那年,民国三年除夕(实际已1915年2月)夜,身为凉州副都统的他,竟被诬以参与革命党的名义拘捕,在吴宓奔走与同僚的营救下,于被拘八个月后的次年9月1日释放。吴宓后于1918年初来波士顿时,认识了一位从上海自费来哈佛留学的同仁:浙江山阴人俞大维(David Yule,1897—1993)。他俩都曾在沪上圣约翰大学读过书,共同话题本就不少。相熟后吴宓得知David的叔父,正是时任肃政使的俞明震(1860—1918,字恪士,号觚庵),曾出力救过自己的父亲,二人关系遂变得愈加非比寻常。在哈佛教授梵文与印度哲学的南亚系著名的兰曼教授(Charles Lanman,1850—1941),本来并不为中国留学生所知,是俞大维先发现告诉吴宓;俞氏甚至还为吴宓教授过欧洲哲学史纲要。就是二人的交流中,俞氏向吴宓提到了他的表哥陈寅恪。

俞明震

袁希涛

关于这年陈、吴交游的大概,仅凭《吴宓日记》便班班可考其大概,这年3月26日首次出现陈寅恪,便以诗一首见赠,惹得吴宓慨叹“陈君学问渊博,识力精到,远非侪辈”;其中“等是阎浮梦里身,梦中谈梦倍酸辛”一联更是贴合吴宓性格与其当时的研究。“月旦人物”时,陈君则谓谭延闿似柴进,袁世凯为曹操,宋教仁自命诸葛亮,都见识过人。到了下月,陈君又与之论作诗非多读书,及汉宋学问之别(4月25日);陪他去“波城美术馆”(Museumof Fine Arts,Boston)(6月14日);或一同在东昇楼(The Oriental Restaurant)做东,宴请留美同学,谈及国事时“几于共洒新亭之泪矣”(6月16日)。夏校开学后,陈君又陪之共访业师白璧德(Prof.Babbitt),或 劝 他 多 买 书,并 亲自陪逛旧书店,使得吴宓开始节衣缩食(8月18日、22日),甚至被迫买了根本没时间看的莎翁全集,最后折价卖给孙大雨。至于二人日常讲文论学于校园湖畔,则无需日记过多记载亦可以想见。至少在下半年与陈心一女士交往提上议程之前,陈寅恪无疑是吴宓日记中的核心。

更有趣的是,有别于一贯的印象,1919年吴宓日记中的陈寅恪,更多地是位情感理论大师,始终在为吴宓躁动不安的心提供各种历史、社会的例证。那年三十岁的陈寅恪还未发表很多学术文章,但其在人文研究领域的积累,已足以震慑留美同辈;不过吴宓有意无意间将陈君对男女之情的观点放大,为后人留下一位作为感情专家的陈寅恪。

刚认识陈君的时候,吴宓偶及婚姻之事,大约是慨叹中国人婚姻没有自由(结合了自己的经历),陈寅恪一段欧洲自贵族王公、中人之家至下等工人皆无自由婚姻的排列,证明西洋男女之不自由有过于我国,让吴宓不由得拍案击节。接着吴宓又记下陈君一段“论情之为物”,参以西洋性学(sexology)及其余见闻,推论“情”的五重境界,前三重分别取杜丽娘、宝黛爱情及司棋、潘又安三个文学案例做比,也引得后代学者纷纷讨论陈先生的“至情说”的奥义(3月26日)。另一天,见到卖衣服的橱窗里裸体美人招牌,吴宓又与之共论西洋风俗之坏,陈君举了自己在欧洲法国意大利所见“骇人”者,如巴黎之“裸体美人戏园”云云,吴宓都如实记在日记之中。至于解释这种风潮存在的原因之一,便是物质发达,健身之术使得情欲大盛,“昔日淡薄修养之工夫不可复见”,竟然有种无可辩驳的正确性。

吴宓日记里,陈君不仅时常替自己的情感世界论理举例,也时不时留下调侃其余人情事的例子。8月20日吴宓在日记里录了一首陈寅恪的诗,但那已是他的“前作”,全诗作《影潭先生避暑居威尔士雷湖上戏作小诗藉博一粲》:

五月清阴似晚春,丛芦高柳易曛晨。少回词客哀时意,来对神仙写韵人。赤县云遮非往日,绿窗花好是闲身。频年心事秋星识,几照湖波换笑颦。

诗题中的“影潭先生”为陈、吴的共同好友、哥伦比亚大学硕士汪懋祖(1891—1949,字典存,号影潭,苏州人),“威尔士雷湖”即韦尔斯利学院(Wellesley College)所在地,因只招收女生而不招收男生,故也称为“韦尔斯利女子学院”。彼时汪氏的未婚妻袁世庄,正就读于Wellesley;吴宓谓汪“每夏则往与同居,盖数年矣”,陈诗的第四与七、八两句,皆为二人相爱之事。胡文辉解第四句“神仙写韵人”典出裴铏传奇《文箫》,意为抄写《唐韵》之吴彩鸾,此处即喻汪氏女友袁女士。尾联中“秋星”当皆为牛郎织女,喻二人分隔两地。陈氏此诗极为精妙,且汪、袁爱情故事羡煞旁人,惹得吴宓多次访诗而不得,最后从事主汪影潭那里寄来,满意地抄入日记。

哈佛大学旧影

韦尔斯利学院旧影

提倡白话文学的《新潮》杂志(1919年12月)

这年9月24日,汪懋祖自哥大入哈佛学习,吴宓非常高兴,在日记中写道:“于是此间高明之同志益多,私心颇喜”。这时的陈寅恪又展示出高出时人的见识,他说汪君来哈佛,是因为这里离韦尔斯利学院近,每周去见未婚妻方便而已,哪里是为学业或你我、才来的哈佛!(“岂为功课来哉?岂为吾侪来哉?”)

对这位袁世庄女士,吴宓与陈寅恪二人当皆不陌生,吴与袁为清华同届同学;陈君虽未必在国内得见袁女士,但她的父亲则与陈颇有渊源。陈寅恪十年前所求学的沪上复旦公学,当日的实际管理者之一,即为她的父亲袁希涛(1866—1930,字观澜,江苏吴淞人,今属上海)。光绪季年,丹阳马相伯先生于徐家汇创办震旦,一年余便因故出走,另创复旦于吴淞。其于吴淞创校得力最多之人,即为本地教育名家袁公观澜。光宣之际,复旦办学又遭困难,适得寓居虹口的陈父陈三立(1853—1937)与郑孝胥等出手相助,学校安然度过危机(《陈三立年谱·光绪三十三年丁未(1907)》);陈父亦将自己留日归来养病的儿子送去复旦读书,1909年,陈寅恪毕业继续留学欧洲。以陈寅恪旧派士大夫的作派,袁希涛之于自己兼有业师与世伯的双重关系,则其女也即为世交相待。

1919年的袁希涛其实也在美国,以北洋政府代理教育总长的身份考察北美高等教育(事详《宝山县新志备稿·袁观澜先生事略》),不过不甚清楚他有没有来哈佛或者波士顿,见见女儿女婿;吴宓仅在自编年谱里记到教育部考察团来美数月,而他见到的副团长、北高师校长陈宝泉,还给他亲自送来高师外语系主任的offer,吴宓也颇为满意。怎想到两年之间风云变幻,没去成北高师的他,回国后便流连南京诸校。

************

身在北美他乡,频频新交好友,甚至适时地谈婚论嫁,都无法让吴宓回避自己身处于一波诡云谲的时代。这一年日记里,吴宓慷慨而叹“中国今日之危乱荼苦,尽人所为痛哭而长太息者也。居外国,究世界事,则比较回环,益见中国之可忧。”(7月24日)其自编年谱中载,十年自春至夏,波士顿城中以哈佛留学生为代表的中国学生多次讨论,反对巴黎和会中以日本继承德国在山东之权益。留美学生们因英法代表为日本张目,而一再电请美国总统威尔逊,请求其主持公道;再向谈判代表施肇基、顾维钧等施压,对和会当拒绝签字(最终亦是如此)。这一时期的吴宓日记最终遗失,似已无法具体探究吴宓当时的见闻与作为。不过他对于列强抵制不满的态度,依然昭昭可鉴。留美同学往来写作、电文等皆编辑为文章,寄回国内刊登于《申报》或《新闻报》之中,“以表现留美中国学生之活动”。其中,英文文稿由郑莱起草,而中文稿则多由吴宓起草。

吴宓强调多读中西之书、兼采古今才能谈文学的主张,是那个激荡年代里温和保守的文学观。但他的姿态显然并不温和,说了不少气话。当时,他担心“少年学子,纷纷向风”,真正的文学将日趋堕落,良莠不齐云云(11月12日)。数年后,吴宓与同样留学归国的南京学友梅光迪、胡先啸等一起创办《学衡》杂志。温源宁著名的讽刺作品Imperfect Understanding(《不够知己》)里挖苦吴宓道:“作为刊物主编,吴先生的立场是,胡适博士所反对的,他全都拥护”;一股浓浓的黑色幽默。吴宓的不满与保守,让他看起来不合时宜。可是,他依然在起自1919年的数十年岁月里,选择孤独地做着守护旧家作派的堂吉诃德;即便受尽误解与嘲讽,也毫不退缩。

(作者单位:复旦大学中华古籍保护研究院)


相关新闻

  • 062022.12

    哈佛吴宓的朋友圈

    一百年前的1918年9月11日的下午,正是美国东北部的历史文化名城波士顿最美的秋天,一个来自中国的青年吴宓悄然抵达剑桥,开始了其在哈佛大学为期四年的留学生活。这是一个看上去极为平淡无奇的秋日午后,落英缤纷的街道安静得让人神定气闲,一战即将结束,世人正从战时的情绪缓慢调整到日常的节奏之中。但借由吴宓当年留下的日记所呈现的日常生活和精神世界,却可以发现以吴宓为参与者和见证者的这一群一战前后聚集在哈佛的中国...

  • 212016.03

    清华学校1919大事记

    2月 高等科一、二、三年级和中等科四年级实行选课。3月 本校举行全校运动会。5月3日 本日举行校庆纪念活动。5月9日 清华同学在体育馆举行“国耻纪念会”。6月10日 《清华周刊》增刊报道:至1918年年末,本校图书馆共...

  • 132020.08

    1919

    图书馆(1919年建成)。6月10日,《清华周刊》增刊报道:至1918年年末,本校图书馆共有中文图书33800册,英文图书9500册。本年,体育列入本校正式课程,并规定体育不及格者不能毕业

  • 212016.03

    1991级(1991-1996)年级概况

    1991年入学时,本届录取新生2031名分布在22个系,69个班。 1991级在校期间院系设置(22个):材料科学与工程、电机工程与应用电子技术、电....

  • 182016.03

    1991级本科毕业典礼

    1991级本科毕业典礼(版权所有©清华大学档案馆)

  • 202016.03

    1911年的清华

    ○孟凡茂(1979自动化) 1911年,对于中国,是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年份。2000多年的帝制即将走到尽头, 10月10日革命者的武昌起义使中国迈向共和。1911年,对于清华大学,是个诞生的年份,由游美肄业馆改名的清华学堂...

  • 182016.03

    1991级理事会部分理事合影

    1991级理事会部分理事合影

  • 262016.02
  • 262016.04

    1991级纪念毕业20年足球赛举行

    4月24日,1991级纪念毕业20年足球比赛在西操举行。

  • 252016.03

    1987级(1987-1991)年级概况

    1987年入学时,本科录取新生2194名,进修生33名。入学时为21个院系,74个班。1992年共有本专科毕业生2217名。学校表彰5个“先进集体”、....

Baidu
sogou
Baidu
sog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