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先生一般都是正襟危坐而不苟言笑,而学生大都青春阳光兼嬉皮笑脸。据《此情可待成追忆》一书记载,在季羡林就读清华大学的时候,就有同学开教授的玩笑,而且是公开的玩笑。
当时,清华大学有一份由学生主编的刊物《清华周刊》,文章生动活泼,而且图文并茂。有一天,俞平伯先生忽然大发豪兴,把脑袋剃了个精光,大摇大摆,走上讲台,全堂为之愕然。几天以后,敏锐的《清华周刊》上就登出了文章,讽刺俞先生要出家当和尚。俞先生急不得也恼不得,只能随他去了。
教授谈恋爱自然更是学生们最关心的话题。季先生还回忆了《清华周刊》对吴雨僧(宓)先生谈恋爱的关注。当时,吴宓在清华教授“中西诗之比较”课,总要准备一些诗篇做教材参考,于是,有一次他把自己的诗作《空轩》十二首印发给学生,以备教学之用。不想,同学们对这十二首诗作的艺术水平兴趣不大,但对诗作的情绪指向很有兴趣,因为吴宓当时正在多方寻找恋爱对象,同学们对此也早有耳闻,不少索引派同学自然向这个方向展开联想,并开始在现实中对号入座。
“他热爱毛彦文是众所周知的。他的诗句:‘吴宓苦爱□□□(毛彦文),三洲人士共惊闻。’是夫子自道”。季羡林先生说。
《空轩》十二首发下来不久,《清华周刊》就刊出了一首七律今译,季先生只记得前一半:
一见亚北貌似花,顺着秫秸往上爬。单独进攻忽失利,跟踪盯梢也挨刷。
学生同俞先生和吴先生开这样的玩笑,学生觉得好玩,威严方正的教授也不以为忤。不知今天大学里还有没有这种气氛?
(穆移)
转自《人民政协报》2014年11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