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孟凡茂（1979自动化）

最近，互联网上有文章讨论清华图书馆老馆馆名的题字问题，题字出现在哪年？题写者是谁？下面贴出目前图书馆馆名题字的照片：

图1 清华大学图书馆老馆馆名题字（来自互联网）

《清华园导游》（苗日新，清华大学出版社，2012）介绍说，在清华图书馆老馆的大门上方，在现有题字（图1）之前，曾悬挂有其他人的题字。该书作者还说，他曾看到过1930年代的照片，照片上的题字是从右向左排列的，但是，该书并没有给出那张照片。该书作者认定，现在的题字为郭沫若所书，其依据就是通过比对题字与郭沫若笔迹之后的自我判断。这样得出的结论恐难服人，如果认定是郭沫若的题字，就应该在历史记载中找到确实的证据。在目前情况下，笔者认为，应该把这个问题暂时搁置，等发现新的证据后再最终认定，才不致造成新的误读。

《清华园风物志》（黄延复，清华大学出版社，2001）介绍图书馆时提到，原有的馆名题字为于右任书写，但也没有提供切实依据。关于于右任给清华大学图书馆的题字，现有两种说法，一说是，1919年图书馆建成后，由于右任题写了馆名，一说是，1931年图书馆扩建后，挂上了于右任题写馆名匾额。不管是哪一年，现在均尚未发现于右任题写馆名的实物或照片。

1931年11月清华大学图书馆扩建工程竣工，1932年4月清华周刊刊登图书馆照片，照片中未见题字。1934年6月《清华周刊》（向导专号）刊登图书馆照片，大门正额也没有题字（见图2）。

图2 1934年6月1日《清华周刊》刊登清华大学图书馆照片

1937年《清华年刊》所登图书馆照片也看不出有题字的痕迹（参见《清华大学史料选编 第二卷》插图）。

1947年拍摄的图书馆照片上也无题字（见图3）。

图3 清华大学图书馆照片（拍摄于1947年，来自互联网）

1953年拍摄的图书馆照片上仍没有题字（见图4）。

图4 清华大学图书馆（拍摄于1953年，来自互联网）

从以上照片判断，至晚到 1953年，图书馆大门上方应该没有题字。“说有易，说无难”，如果有读者能提供一张1930-40年代期间有馆名题字的照片，我上面所写就全是废话。实际上，我非常期望见到这样的照片，从而，可见到题写的字体、排写顺序以及题写者的名字，这样图书馆的题字问题就能讨论下去，或者，是否存在于右任题字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清华园导游》提供的线索是，大约在1955年，中央某部门来人到清华大学行政处送来“图书馆”三个铜铸字，后来行政处把它转到修建处并由该处派工人挂上去了。我们权当事情真是如此，但是，笔者很想知道此事发生的缘由。写字的人一定知道图书馆没有题字，或者某位校领导曾经请这个人题字。此事最直接的结果是，从此图书馆老馆的大门上方出现了“图书馆”三个字，字是繁体行书，从左向右排列。

不管是哪一年，由谁题写，图书馆终于有了馆名题字，其确实性已是无可否认。大约在1965年，清华大学化工系的5位女同学在图书馆前留影，有照片为证（见图5）。

图5 清华大学化工系学生在图书馆前合影（约摄于1965年，来自互联网）

不久之后，“文化大革命”爆发，图书馆的题字命运如何，经过那场运动的人们应有记忆。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一群广州的高中生于1968年夏来到清华园，在图书馆前留影，记录了那个瞬间，也记录了那个疯狂的年代（见图6）。

图6 广州中学生在清华大学图书馆前合影（约摄于1968年夏，来自互联网）

此后，清华大学又恢复图书馆的题名，具体时间尚不清楚。1974年，新竹清华大学出版的《清华校友通讯》刊登了一组图片，标题是“故都清华图书馆”。这组照片应该是由美国的清华校友访问清华时拍摄的，拍摄时间应距刊出时间不远（见图7）。

图7 1974年新竹清华大学出版的《清华校友通讯》所刊图书馆照片 （此图取自黄延复先生的博客，谨致谢意。）

自此之后，图书馆老馆大门正上方馆名的题字，一直沿用至今，读者不难找到此一时期的照片（见图8）。

图8 清华大学图书馆老馆正面照片（来自互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