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孟凡茂（1979自动化）

《关于清华学堂的开学日期》一文在《校友文稿资料选编》第14辑刊出后，清华校史专家黄延复先生谈到，“我想这个问题可能与所谓中等科、高等科分科开学有关，即3月30日确实举行了一次开学典礼，但高等科有些事情（如师资问题）尚未完全就绪，故于4月底就绪后又开了一次学（举没举行仪。”（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35803e0100emml.html）黄先生的提议为开学日问题探讨提供了又一思路。1911年3月30日清华学堂暂行开学，有外、学两部的奏折和《吴宓日记》为据，是足以认定的，但参加开学典礼的应该只是中等科学生。

清华学堂的中等科和高等科，教学目标不同。据《清华学堂章程——1911年2月》，“高等科注重专门教育，以美国大学及专门学堂为标准，其学程以四年计；中等科为高等科之预备，其学程以四年计。”此批中等科学生要读一年到四年才能升入高等科，而高等科学生的一部分当年就要赴美国留学，只在清华学堂接受二三个月的短期培训。当时，高等科学生绝大多数是1910年7月第二次直接留美考试时录取的备选生，英语的程度较高，年龄也较大。由于中等、高等两科的种种差异，两科的开学仪式应是分别举行的。

既然高等科很可能单独举行开学仪式，具体时间是哪一天呢？从历史资料分析，应该是1911年4月1日。最早记载这个日期的文章为清华学校校医兼生物教员R. A. Bolt的《THE TSING HUA COLLEGE ,PEKING》，发表于1914年2月号的《THE FAR EASTERN REVIEW》。摘录原文：“After considerable delay and uncertainly Tsing Hua College was formally opened with Chinese ceremonies on April 1st 1911. The High School Department was begun with 128 students who had failed in their previous examinations to be selected to go the U. S. A. 307 younger were selected by the Provincial examiners,ostensibly upon competitive examination to enter the Middle School.” 作为清华学堂第一批美国教员，R. A. Bolt详细介绍了清华学校的创办，课程设置，教师情况，校园建筑等，该文对研究清华早期史很有参考价值。时隔不久，1914年8月《THE TSING HUA ANNUAL》出版，内有1914年毕业生周启邦写的《The College Past and Present》一文，摘录原文：“ The college was formally opened on April 1,1911,though many of the student had arrived in Peking early in February. The High School students were under the instruction of seventeen American teachers—9 ladies and 8 men .The training and instruction of the middle school boys was managed by about 20 Chinese teachers”。这样，清华学校的美国教员和高等科学生都记述1911年4月1日举行开学典礼，而且，那一届高等科毕业生也一定有人参加了开学典礼。

1981年台湾出版的《学府纪闻──国立清华大学》一书的叙述是：清华学堂“于四月一日正式开学，……开学仪式系于工字厅举行，首任教务长为胡敦复先生。开学后，高等科学生食宿在工字厅，上课则在中等科新建之课堂”。但该书认为“四月一日”是旧历日期，就在括号中加注了西历日期：“四月二十九日”。实际上，这个四月一日就是西历日期。如此认定，除R. A. Bolt和周启邦的文章外，1911年5月2日清华学堂的布告称：“学生应公举室长，砥砺自治，履行堂章，现开学已及一月，亟应举行，以符友朋切磋之义，以副自治之精神，实所深望。”其中“已及一个月”表明4月初就开学了。据《吴宓日记》，4月3日（星期一）中等科开始上课。高等科开始上课时间比中等科稍迟，从《吴宓日记》可知，吴宓选修的物理课（与高等科学生同上）几天之后也开课了。

从以上文字资料可以推断，1911年4月1日高等科在工字厅举行了开学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