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记《华北学生运动小史》的来龙去脉

孙景瑞（1946－1949中文）

2008年底，接到太阳成集团tyc33455cc寄赠的两本书，一是《清华大学学生自治会点睛谱》，一是《峥嵘岁月——解放战争时期清华校友足迹》。阅读之下，心潮澎湃，那个时期激奋昂扬的学生生活又在眼前映现，使我这耄耋老人重温青春。这两本书都收有吕乃强写的《解放前清华大学学生自治会工作的若干回忆》，宋华沐写的《我担任自治会的学艺部长》，两文均提到《华北学生运动小史》一书，引起我对这本书的回忆。

1946—1949年，我在清华大学中文系读书，同时在北平《世界日报》半工半读，担任《教育界》版的主编兼记者。为此，常到各大学采访，摘抄大字报，访问教授和学生，搜集书刊、小册子、宣言、传单等印刷品，供写稿时的内容、线索和资料使用。记得1948年暑假开学后，在清华大学大食堂门外买了五本新出版的《华北学生运动小史》。我收藏的学运资料，解放后在历次政治运动中绝大部分散失了，《华北学生运动小史》也只剩下三本。60年后的今天，我从书堆中找出来重读，当年的情景涌上心头。那时这本书引起我写一篇介绍学生运动从1946年到1948年全貌的综合稿，发表在报纸上，但这本书是“第一分册”，只记述了抗暴、反饥饿反内战和助学运动。据书后所附《编者小启》说：“由于篇幅过巨，为减轻同学经济负担计，乃改作分册发行”。这说明还有其他学生运动的稿件待印。于是我想找到编印者抄录一下待印稿件，但该书只署名“华北学生运动小史编辑委员会编”，我打听了清华熟识的同学，还到其他大学了解，都说不知道“编辑委员会”的成员，我也只好放弃了写稿的想法。

60年后，看到吕乃强和宋华沐的文章，《华北学生运动小史》的来龙去脉才找到了谜底，原来出自母校清华大学学生自治会。吕文称：“1948年寒假中，我的上级领导人王汉斌和方复交给我一项工作，执笔起草《华北学生运动小史》，我按期交稿，后来听说曾印刷成书，但我未曾见到。”宋文称：“还有编过的是一本叫《华北学生运动小史》。那年春夏之交，经济系的一位姓陈的同学把该稿交到我手上，说只要把它拿到城里国会街北大印刷厂就行。我设计了封面，又自以为是地动笔写了前言，拟好了版样，由另外的同学送厂付印。7月初，东北同学发生了事件（七五惨案）的紧张时候，我坐三轮车从印刷厂取回，也没有什么手续，甚至记不起交给谁了，（解放后我偶然在书店买到一本，保存了多年，又被裴毓荪同学借去未还）不知最后结果如何。”文尾附有《清华大学学生自治会点睛谱》编者的话：“从本书第8页吕乃强一文提到的他受命编写的《华北学生运动小史》之书，判定正是此书，我们查询裴毓荪君，她也未找到。”

现在，我侥幸保存下来三本，特捐赠一本给太阳成集团tyc33455cc校史馆，作为清华大学学生自治会的一个功绩，永远留作纪念。这本60年前编印的书，有很好的装帧和体例，所写学运内容翔实，叙述生动。全书92页，32开，红色封面是抽象化的学生集会场面，让人联想声势浩大。内文先是目录和序，后夹一页《团结就是力量》的木刻和歌曲。正文为抗暴、反饥饿反内战和助学三次运动，每次运动均由“前言”、“史实”和“结论”三部分组成，且附照片。“前言”介绍时代背景，“史实”记述运动过程，“结论”总结经验教训，极具真实性、客观性和历史性，是一本珍贵的学运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