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清华大学八零后教授陈巍:三尺讲台不忘初心

2018-06-29 | 陈慧娟 整理 | 来源 《光明日报》2018年6月28日 |

陈巍,1980年12月生,1998年考入清华大学,2002年和2007年先后在清华大学获学士和博士学位,2007年博士毕业后留校任教。现为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长聘教授。

有人曾问我如何将有限的时间分配给教学和科研工作,其实我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我一直享受着教学与科研的相互促进、相互补充。我热爱我所从事的教书育人和科学研究工作,并努力在日常工作中践行“科教兴国”的中国梦。作为清华大学80后长聘教授、博导中的一员,我有幸获得过一些带着“青年”字样的奖项,今年还非常荣幸地获得了“中国青年五四奖章”。但对我来说,唯愿“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去做对的事,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

我对无线电的兴趣与家庭的影响密不可分。我的爷爷是一名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革命军人,他曾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深切地体会过武器装备落后所带来的切肤之痛。我的父亲是在兵工研究所从事科研工作的一名雷达专家。小时候,我和父亲在院子里散步,每天都能看到各种雷达,听他讲无线电既可以探测到遥远地方的物体,也可以用来传递信息。

对我来说,无线电既神秘,又充满科学的和谐优美,公式简洁而抽象,所以从中学起我就将这个方向作为我坚定不移的奋斗目标和矢志不渝的报国之门。

高考后,一心想在清华大学学无线电的我却被调剂到一个当时并不熟悉的专业。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听说成绩优异的同学有资格参加跨系保送研究生的面试,于是开始了两线“作战”。这种生活考验的是信心、勇气和坚持。当同学们考完最后一门科目准备假期游玩时,我去图书馆开始自学。最终,我以原专业第一名的成绩参加交叉推研,进入了自己最想去的实验室直读博士。今天回头看看,在工作中能够非常幸运地同时受益于前后两个专业的知识和思想,恰好印证了“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的古训。

在读博士的前两年,我一直苦于找不到能让自己“怦然心动”的问题,也曾纠结于是否要先做几个短平快的小问题“灌灌水”再说。但清华厚德文化的多年熏陶,让我在压力中坚持了下来,最终找到并解决了一个有趣的问题。这个成果后来获得了IEEE无线通信马可尼论文奖。

科学研究是没有什么捷径可走的,但是在选择课题上可以少走弯路——始终将国家战略需求和社会价值取向放在心中,是科学家在事业上有所建树的前提条件。

我主持完成的973青年科学专题项目叫作“密集立体覆盖移动通信的基础理论与方法”。我们现在对大容量通信的需求越来越迫切,为了努力满足持续扩容增速的需求,我们尝试着借鉴空间维度的多层叠加复用模式进行探索。

比如,CBD人口可谓全北京最密集地区之一,但其间上班的每个白领却并不觉得拥挤,而是大都拥有自己宽敞的办公空间,这就是高楼大厦中空间多层叠加复用带来的一种好处。

除了空间维度,我还尝试考虑在“负”时间维度上优化对通信链路的利用。举例来说,就是尝试将夜里闲置的一些通信资源利用起来,把白天需要传输的一些业务放在半夜,或者凌晨去预先地推送到用户终端,设法为用户提供一种“虚拟实时服务”。

我现在开展“智能无线通信”理论及关键技术的研究,简单说就是探索将人工智能、机器学习应用于无线通信,想办法让手机变得更聪明。

科学家要做两件重要的事:发现文明、传播文明。若说科研是在发现文明,教学就是在传播文明。当你有了科学发现,却不去传播它,实际上就不能更好地发挥它的社会价值。所以在所有的称谓中,我最喜欢的是“老师”。

得天下英才而育之是一项充满快乐的事业。站在讲台上的每一堂课,我都能收获满满的成就感。

我对学生的期望首先是要有家国情怀。我们的学生都是很聪明的,他们应当用好这份聪明才智来服务国家、服务社会、服务人民,因此他必须对祖国做到有责任、有担当、有情怀。

同时希望他们专注而坚忍。我喜欢向学生们提出一个问题——如果兔子不睡觉,乌龟还要不要奔跑?在高手如林的清华,他们一定会遇到更聪明、更努力的同学,甚至要面对“一群不睡觉的兔子”。我希望同学们能够悟出“即使追不上兔子,至少可以做跑得最快的乌龟”的道理,从而坚持奔跑,坚持努力,直到在人生中绽放光彩。

最后希望他们淡泊名利,专注于上大舞台、入大主流、做大事业,扎扎实实做些有意义、有影响力的事情。这些事可能是挑战人类文明中的科学未知,也可能是攻克国家建设中亟待解决的技术难题。

当前,我们在科技与教育领域面对的是国际化竞争。我深信“扎根中国、胸怀世界”是我们这代人最好的选择。无论对我自己还是我的学生们来说,都希望能够不断提升自身水平,在工作学习中不断做到更好。作为通信领域的教学与科研工作者,让通信理论与技术不断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实现天涯咫尺,是我们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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