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清华

10月23日，2016国际旅游互联网大会在杭州召开，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在大会上发表演讲，博得观众阵阵掌声。

演讲实录摘编如下：

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在2016国际旅游互联网大会发言（王初/摄）

感谢大会给我一个机会讲故宫的故事，的确，这是一个充满故事的地方。但是过去明清时代的500年，这个地方普通民众是不得进入的，它的故事只有少数人在听。但是91年前，1925年的10月10号，这座大门打开了，它成为了一个博物馆，也成为了一座文化旅游的目的地。当天据我们老员工回忆，下午观众离去的时候，他们从地上捡起被踩掉的鞋，整整一大筐，说明它从第一天开放就格外引人瞩目的。

今天到这里来参观的人就更多了，大家去过故宫博物院吗，是不是这样的，就是导游领导着我们一起往前走，不往两边看，看皇帝坐在什么地方，躺在什么地方，再往前走看皇帝的御花园，就走出去了，实际上接触的故事也很少。但是去年9月发生的一件事，很多人进了紫禁城之后不是往东边走，而是往西边走，越跑越快，越跑越多，于是媒体有一个新的词“故宫跑”。

“故宫跑”是什么呢，我就去前面看，确实跑得人很多，很快，这个人跑第一！我跟着他也跑，到前面一看，人们在排队看我们的一个展览。这个老先生给我提意见，说院长你们举办一个展览怎么跟运动会一样，怎么还要跑。我很早就来排队，排在最前面，结果门一开大家都跑起来了，我还穿一双球鞋，结果没有跑过。

他这句话启发了我，要办运动会就要好好办运动会。于是我们回去赶快做牌子，做胸牌，第二天早上不到7点，我们把牌子立起来了，然后开始排队。开幕式之后就是入场式了，开始第一组入场，第二组入场，第三组入场，这样老人和孩子都不需要跑了，后来我听说全世界博物馆举办展览有入场式的只有故宫博物院！人来得很多，特别感动的，70%以上都是学生们，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们。我们怕他们的时间荒废，就组织员工讲解，组织志愿者讲解，制作了二维码扫描，人们用手机一扫描就知道里面陈列展览的是什么样的文物，藏品。但毕竟人太多了，过去故宫博物院排10米队就叫长队了，这次居然排了几百米，几千人。

这些排队的观众当时最纠结的一件事，就是故宫博物院几点关门。如果我们还是5点半关门的话，很多人一天就白排了。我一露面，他们就问我院长，几点关门。我当时鼓起观众说了，最后一个观众走了我们才关门。豪言壮语说出以后后果就很惨，就到了后半夜。晚上八点我去看观众的时候，我说怎么样，累不累，他们说累也要坚持，都排一天了。但是渴了，没有地方卖水了。我们就烧了2千杯茶，就像前面我们的CEO特别顾问所说的，这就叫服务，人们能够更好的来期待。

到了12点，他们说水喝了，但是饿了。我们赶快拿了800盒方便面给观众发下去，后来我听说全世界博物馆举办展览发方便面的只有故宫博物院。一直坚守，夜里4点钟，这家人看完了，高高兴兴的合影，然后走出去。最后一个观众雄赳赳、气昂昂走出去的时候天快亮了，前面又开始排队了。

这件事对我们影响很大，我们从中体会很深。我们过去一说故宫，经常说它是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木结构建筑群，最完整的宫殿建筑群。第二，我们会说它是世界上收藏中国文物藏品最多的博物馆。第三，我们会说它是世界上观众最多的一处博物馆。今天我们想如果这三者处理不好都不重要，如果馆舍宏大，绝大部分地方都不开放的话；如果你说藏品众多，绝大部分都在库房里面沉睡的话；你说观众多，游客多，绝大部分都从前门走到后门的话，你就不是一个真正人们喜欢的旅游目的地，也不是一个真正融入人们生活的博物馆。

那么我们要改变，我们要通过古建修缮来扩大开放。为时18年的文物建筑修缮，使我们在开发力度上在加强。这是我们当年开放的第一座建筑，当时是国家文物局的工作用房，修好了以后是书画馆。这是西部最大的宫殿——乾清宫，修好了之后是我们的雕塑馆。还纠正了历史上的一些遗憾，比如1933年紫禁城里面着了一把火，这把火燃烧到中正殿，经过90年的荒凉，现在也修起来了，还成为重要的文化参观的场所。

今天紫禁城开始逐渐呈现更壮美的文化景观，比如平宽开阔的格局，这些宫殿建筑群，太和殿、保和殿向人们揭示它的寓意，人与天地要和谐，人与自然要和谐，人的内心世界要和谐，这就是每一个旅游者期盼的境界。还有中国最高形式的官式古建筑、古典园林，以及丰富和谐的文化景观。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或者朝阳升起的时候，都会有很多摄像机、照相机对准建筑，来把美丽照片传给世界各地。

但这两年有些变化，极端的天气大家也来了。比如下大雪，很多人拿相机也来了，拍极端的雪景，扫不扫雪成为我们最纠结的事。结果去年下暴雨人们也来，纷纷来拍紫禁城不积水，还拍我们的千龙吐水，所以我们到现在极端天气仍然要应对大客流。

再一个，我们要把更多文物修复好，紫禁城故宫博物院的文物修复，几代人的传承，一定是修中国文物水平最高的。比如我举一个例子，我们的古书画修复。

乾隆花园里的福望阁，有一面高高的墙，墙上有一副画。但是70年前战乱的时候就堆落下来了，我们老员工包成几包，今天要修了，一看碎了上千片，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进行了拼对，用了将近一年时间把它修复了，起死回生了，它可以展示了。

一件青铜器，出土的时候碎了200多片，没有办法展示，现在把它修好了。

这是一件2千年前春秋时期的鈾，比如这些紫檀家具修好了，唐三彩修好了，瓷器修好了，漆器修好了。

《我在故宫修文物》这个片子在网上疯传，使很多人都知道故宫文物修复的艰辛和有意义的地方。今年我们招聘新员工60个名额，1.5万人报名，都要到故宫修文物。

故宫的文物修好了以后，我们就能够展现整体的风貌。故宫一共有180万件文物，今天被分成231个类别。举几个例子，我们有5.3万幅绘画，7万件书法，2.8万件杯器，有1.1万件金银器，1.9万件漆器，1600件珐琅器。陶瓷，当然世界收藏最多的，是个天文数字，一共有36.7万件，90%都出品于景德镇的官窑瓷器。

我到故宫博物院来的时候没有想到故宫有这么多刺绣，后来查阅资料得知当时的江陵、苏州、杭州，最多的时候7千人给皇宫做织绣品，所以故宫有18万件织绣。我们国家收藏外国的文物比较少，但是故宫博物院是个例外，是外国送来的。500年来的使臣纳贡，我们汇集了上万件的外国文物。18世纪最好的西洋钟表并不是在欧洲，而是在紫禁城里。宗教文物4.2万件，包括2.3万件佛造像，等等。

我们的藏品公布出去了，整体风貌展现出来了，于是国际博物馆协会也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也好，就把故宫博物院称作“世界五大博物馆”之一。世界有哪五大博物馆，除了故宫之外，还有法国的卢浮宫，美国的大都会，英国的大都会和俄罗斯的圣彼得堡冬宫。

故宫参观人数在不断增长，2002年故宫观众第一次突破了700万。仅仅过了十年，我们的观众人数突破了1500万，成为世界上今天唯一一座博物馆每年要接待上千万的观众，压力之大可想而知。如何平衡观众的感受，文化遗产的压力，我们实施了一系列的措施，开始使这些观众能够有更好的感受。其中一个措施，周一闭馆。如果一年365天不闭馆的话，观众来的人数多，但得不到保养，观众服务水平得不到提高，带病工作，不是我们期待的旅游目的地。故宫不但观众多，而且不均衡。一个是“五一”，一个是“十一”，过去一到旺季人们买票排一个多小时队才挤到窗口，买完票再往外挤。安检、存包，一两个小时过去了，人们进去之后体验都不好。

过去有排房子是出租的，办一些格调不高的展览，我们现在进行了清理，先把广场搞得干干净净，恢复清新典雅庄重的氛围。这排房子进行修缮，卖票。故宫门票并不贵，淡季40，旺季60。但是人民币没有40，60的面值，我们就加大售票力度，今天32个窗口全开，对社会公布故宫博物院买票时间，95%的观众在3分钟之内一定能完成，最多不超过1刻钟，超过1刻钟可以来投诉。

观众如果在买票时间省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时间到两边看展览，无论是我们还是观众都会很受益。观众进去之后可以到观众服务中心咨询一些事情，看一些我们的影视，做一做功课，比如参观展览的路线，参观古建筑路线，两小时路线，三小时路线，五小时路线，还可以领一下地图，喝点水，手机充电，领一下轮椅，儿童轮椅，老人轮椅，还不收费。

过去广场不好客还有一个原因，没有椅子，没有凳子，所有人只能席地而坐。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做了200把椅子，每把椅子上可以坐3个人，600人可以坐椅子上。而且我们把树坑做平了，做成树凳，一圈可以坐12个人，我们有56棵树，这样就能600人坐下来，坐在凳子上。所以现在广场上600人坐在椅子上，600人坐在凳子上，1200人能坐起来，有尊严地休息。

我们搞旅游就要做实事，不能做虚事，大家有尊严地坐下来，才是我们最大的快乐！

过去五门设置不合理，一共三个门洞，买票观众走两边小门，不买票的贵宾来宾走中间大门，造成差别，所以两边老排长队，中间老空着。现在我们都打开了，所有的人都平等对待。你愿意当皇帝当皇帝，愿意当大臣当大臣，走哪个门都可以。过去我们安检验票是这样的，验票员站在栏杆里，观众从三个缝进去，怕人跑了似的。然后我们安检机堵了半个门洞，现在都打开了，人们鱼贯而入。

安检验票也需要，我们挪在两边，不是两个口，而是18个口，一边9个口，来多少观众都不拥挤了。

人们形容进了故宫博物院就没有进了地面，后面人推着往前面走。大人就看前面人的后脑勺，小孩只能看大人的屁股。一直往前面走，还有很多堵点，这怎么能叫旅游目的地，怎么能叫博物馆呢，这也需要改变。于是我们毅然决然划了一条线，每天只接待8万人。这些会限制人们进入故宫博物院吗，实际没有，我们开始加大淡季旅游政策，淡季不淡，消峰填谷。这样一超过8万，我们就会公示，以后售票窗口就会关掉。

这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8年前我们就实行限流8万，第一天就失败了。因为到下午两点半，当时16个窗口一关上以后，前面的人都在敲窗户，后面的人都在喊口号。公安局马上就来了，说赶快放人。票还没有买，我们就放进去了。

现在80%人通过网上购票，窗口人压力很小。再有加大宣传淡季的优惠政策，一系列的措施使人们爱淡季来。同样是10月2号，窗口关闭之后，人们还慢慢悠悠往故宫博物院走，为什么呢？他们在家里已经预定了，只要身份证一刷就可以进去了。所以每天限流8万以后，人山人海的故宫博物院一去不复返了。同时我们由于加大了开放，所以更疏散了人流。

那么，我们需要办更多的展览，传统的展览有很多都是原状陈列最有特点。我们现在加大了原状陈列，有19个陈列。第二，我们举办更多的专题展览，比如武英殿书画展，奉天殿珍画展。我们还制定了新的开放计划，2002年故宫博物院开放面积达到30%，前年我们达到了52%，去年我们开放的区域达到了65%。今年，我们开放的区域达到了76%，这样的3/4开放了。再过两年，2020年达到80%，2025年，九年以后上报国务院的计划开放到85%。

几步走来，故宫能开放的地方都开放了，需要我们做什么呢？一个要把现在5.1万平米还没有合理使用的古建筑合理使用起来。第二，我们的员工要疏散，我们要通过四年时间把我们和古器物有关的员工集中在东南，和古建筑有关的员工集中在东面，保卫开放部门集中在北面，然后院长、副院长带着750名、近一半的员工搬出紫禁城。同时搬出紫禁城的还有全体员工830辆私家车，全部要搬出去。

我们开始进行了开放前环境的整治，故宫博物院历年积累了14800平米的临时建筑，我们进行迁，大量的彩钢房，比如职工大食堂拆掉了，13排办公区拆掉了，我们的库房拆掉了。

总之到明年2月，再过四个月，故宫博物院里只有古代建筑，没有任何一栋影响景观的现代建筑，这样才能是一个壮美的紫禁城。

我们还要对地面进行改造，故宫里的地面都是水泥地面、沥青地面，离今天“海绵城市”要求很远，景观也不好，我们都改造成传统建材的地面。我们对垃圾宣战，太多观众随手扔垃圾，我们开始重新制定招标的方案。要求中标单位必须在一片垃圾落地以后2分钟之内有人清扫走，大北物业中标了。但是中标之后马上尝到了甜头，因为环境干净了之后就没有人扔了。现在他们的工作量比过去大大减少。我们向杂草宣战，故宫紫禁城屋顶上不能都是草，这些草长大了就往下面拱，屋舍就会漏水。我们现在号召观众登上城墙看，故宫博物院不能有任何一根草。

总之地上没有垃圾，屋顶上没有草，墙面瓦面是整齐的，才是一个一流的旅游目的地，才是一个世界级的博物馆。我们开始拆掉这些临时建筑、违章建筑之后进行绿化，我们希望人们在进入故宫博物院之后看到的是绿地、红墙、黄瓦的美景。

去年我们开放了五个从来没有开放过的区域，第一个就是午门砚池楼，外面是传统建筑特色，里面是能容纳任何级别的大型文物展厅。世界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展厅吗？去年国际博物馆高峰论坛，很多博物馆馆长到这里看了之后，纷纷要求把他们展览送到这里来。我们西部第一次打开，过去故宫的员工把这个地方称为“女性的世界”，我开玩笑加了两个字其实更正确，“退休女性的世界”。皇太后、太后、太嫔住的地方，我们打开了。慈宁宫举办了雕塑馆，10200件不同时期的雕塑得以展示；寿康宫，乾隆皇帝生母在这里住了42年，我们把太后居住时的用居、家具都搬回到远处。乾隆皇帝每天早上给他母亲请安时就来到这个房间。

我们开放了从来没有开放的大花园——慈宁宫大花园。我们开放了东华门，过去东华门是库房，我们现在给它建成了古建筑馆。故宫毕竟世界最大规模的木结构建筑，从来没有古建筑馆，这次人们可以登上平台近距离看古建筑构造，看我们的彩绘。还开放了城墙，北京城城墙都拆掉了，紫禁城城墙是完整的，但从来没有开放过，这次我们给人们一个惊喜，开放城墙，效果很好。

人们沿着城墙走，还走到了过去只能远眺，不得而入的角楼。我们在角楼做了一个片子，25分钟，告诉人们不用钉子，一块木头一块木头怎么搭建起三重楼阁的建筑。保运楼去年100岁生日，我们做成了一个博物馆，展示故宫博物院早期院士的陈列。

我们开放了端门，空间很大，我们把它建成了故宫博物院数字博物馆。我负责任的说，今天最好的数字博物馆在这里。因为它不仅仅是利用先进的技术，利用先进的手段，关键是每个项目都是深挖自己产品的文化内涵。比如我们有1500块大地毯没有地方展出，今天我们在这里展出地毯。观众希望进入哪个院落，哪个建筑，点击以后大屏幕就会揭示这个院落的历史和现状。我们制作了数字书法，观众可以调一幅书法来临摹，比如把兰亭调出来临摹。机器还会打分，比如太棒了，比如惨不忍睹，还可以把你写的字进入兰亭留作纪念。

我们建了数字绘画，比如这个珍禽图，点击这个鸟会有叫声，再点击会有它吃食，展开羽毛。

我们展示了长卷，放大之后可以详细看它的内容，看人物的表情，看他的服饰。

喜欢器物的观众，我们制作了数字多宝阁，他们挑选喜欢的器物可以选择，放大来欣赏，还可以选择分解。我们制作了虚拟现实空间，人们可以走进那些不开放或者暂时不开放的一些空间，比如走进养心殿、三栖堂。我们还制作了3D体验店，观众可以体验穿上皇帝衣服时的样子。

我们制作了数字织绣，自己可以操作起梭子，把美丽的图案织完。还建了虚拟现实剧场，我们制作了6部片子在这里循环播放。

总之，我们在不断的扩大开放，今年我们要开放三个不同区域。其中一个已经开放的就是西部区域，走在中轴线上看到的是古建筑群没有树木，没有绿荫。但是走在西路，从断红桥走过去，人们就可以体验不一样的故宫博物院。我们过去餐厅是在龙中门里，人们在门洞里吃饭，阻碍了开放。同时很不雅观，冬天很冷夏天很热，沙尘暴一来很不卫生，那么我们就把它给取消了。取消了之后人们到哪儿吃饭呢，我们有一个冰窖，过去要存5千块冰。不存冰之后存木板子、汽油桶、建筑材料。今天我们改造成冰窖餐厅，一共300人可以在冰窖里面用餐，能够领略故宫的文化。

除了实体展览，我们同时重视互联网技术和数字化技术的应用。故宫博物院的网站现在每天点击率都在100万人次以上，我们去年进行了三项改版。第一，把英文网站做得更加强大。第二，把青少年网站做得更加活泼，孩子们都在网上希望能多进博物馆、故宫博物院，给他们讲通俗有趣的故事。我们在网上举办了展览，过去展览过的展览、即将举办的展览在网上进行公示。我们公布了全部藏品的文物信息，人们从网上可以了解180万件，任何一件文物的情况。同时我们不断加大图像配置，这样我们有一个团队用高清晰摄像手段不断把精美照片进入网站，进入微信。

故宫微信上线以后粉丝很多，有很多栏目都在学术界都有很大的影响。前年开始我们制作系列的APP，我们获得了一个评价，“故宫出品，必属精品”。

过去我们文物商店有两个缺点，第一，80%卖的都不是自己研发的东西，最多是来自浙江的东西。今天人们要把故宫的文化带回家，所以我们每一件东西今天都必须是自己研发的。到去年年底，我们已经研发了8700种文创产品，我们的营业额已经超过10个亿，所以我们有这个能力。

第二，我们过去的商店充满商业气息，文化气息不够。博物馆的商店应该是博物馆展览的延续，所以我们今天丝绸店不叫丝绸店，我们叫丝绸馆，展示故宫元素的丝绸，喜欢的话可以带回家。服饰殿不叫服装店，叫服饰馆，展示故宫元素的服装，喜欢的话可以把它穿回家。我们的生活馆，家庭主妇和孩子们特别喜欢的旅游小商品。我们影像馆就是书画展览，喜欢哪幅画，这台机器5分钟之内可以复制走。木艺馆，陶艺馆，琴艺馆，儿童书画创意馆，为孩子们研发的文创产品，他们自己可以在这里做手工。

故宫博物院是一个文化教育机构，我们不断的研发那些为孩子们教育课程。去年我们教育课程一共2.8万场，大量孩子到故宫来接受教育。故宫知识讲堂每天都爆满，孩子们可以在这里穿朝珠，画龙袍、盘子，画皇帝的新衣，作一些皇帝的诗，做织绣，全部免费。孩子空手而来，满载而归，带着他们的作品回家。文创藏品的大量收入，我们投向了教育，我们认为这是一本万利的，孩子们长大以后一定是对中华文化有感情的，对故宫博物院也是有感情的。

我们不断的扩大教育场所，今年5.18国际博物馆日，我们又启动了五个更大的教室，建立更强大的故宫教育中心。我们也不断把优秀的展览吸引到故宫博物院来，比如墨西哥的展览、俄国的展览、法国的展览、英国的展览、瑞士的展览、比利时的展览、印度的展览。我们也在不断把优秀展览推向世界各地，比如我们展览到法国去，到西班牙去，到比利时去，到德国去，到美国去，到香港去。

但是故宫毕竟是一个宫殿建筑群，我们的身份极为特殊，又是旅游目的地，又是博物馆，又是文化教育机构，所以我们需要更大的场地。我们今天最纠结的就是展品展不出来，如果说世界各大博物馆10%的藏品，甚至20%的藏品能够经常得到展示，我们故宫博物院每年举办七八十个展览，能展出的文物只占文物藏品的0.5%，1%都展不出来。所以国家根据故宫的需要，今天批准我们建一个新的博物馆，现在正在拆迁。我们距离故宫博物院25公里的地方，是一个风景旅游地带。南面有圆明园，北面有八达岭、长城、十三陵，是一个黄金旅游线，世界遗产旅游线。新建博物馆南面有湖，北面有河，我们希望建成一个公园中的博物馆、绿地中的博物馆。

一期工程12.5万平米，它的建设能使我们大量的数倍文物藏品经常的、震撼的、主题鲜明的得到展示。同时，我们的文物修复，更多的文物修复得到可能。修复的过程，我们将对公众、对游客进行展示。总之，新的博物馆一定是一个绿色低碳、零排放的、负责任的现代建筑，也是最适合故宫博物院藏品展示和游客参观的一个和谐博物馆。

总之，我们今天的理想就是希望经过四年的努力，能把一个壮美的紫禁城完整的交给下一个六百年。